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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親兵點點頭,年輕的臉上湧出幾分同情和理解,道:“可不是,將軍,恁去勸勸吧,盧將軍這都第三天了,再這麼下去可怎麼受得了。”

牧清寒略一沉吟,往旁邊一伸手,道:“取我的槍來。”

手持長槍的牧清寒大步流星往叫好之聲頻發的空地走去,老遠就見一群士兵圍了個圈兒,中間盧昭正揮汗如雨的刷錢弄棒,手間唯留一團殘影,儼然十分賣力。

這樣冷的天,他卻將自己的上半身脫得赤條條的,臉膛通紅,頭頂冒著嫋嫋白氣,不斷有汗珠順著面頰和滿是精肉的身軀滾落,引得眾將士頻頻叫好。

牧清寒皺了皺眉,緩緩吐出一口氣,分開前面的人,朝中央朗聲道:“一人無趣,不如你我對打,如何?”

本來前面那人看的正起勁,冷不丁給人掰開還有些不樂意,本能的扯著嗓子喊道“那個混賬小子不長眼,敢”,可等他一扭頭,正正對上自家將軍那張寒氣逼人的臉後,剩下的字眼全都用力咽回肚中。

聽見聲音的眾人紛紛抱拳行禮,牧清寒點頭示意,眼睛卻不離盧昭,靜靜地等著對方回話。

盧昭一聽,也不說話,只是一扭身子,手中長槍驟然抖出一個槍花,便如長了眼睛一樣朝牧清寒撲來。

牧清寒大喝一聲,“來得好!”竟不防守,直直迎了上去!

眾人先是一窒,旋即放聲叫好:太過癮了!

可看著看著,就有人覺出不對勁來,開始交頭接耳:

“呃,牧將軍和咱們哥哥沒甚過節吧?”

“說甚麼渾話,伙伕都知道這二位是同吃同住可互託生死的好兄弟,哪來甚麼過節!”

“可是……俺咋覺得這不是在比劃,反倒像是在拼命了哩!”

“可不是怎的,你瞧著二人都是隻攻不守,招招狠辣,若是誰一個不妨被點到了,身上說不得要多一個大窟窿!”

“聽說盧將軍連著幾夜不曾閤眼了,想也是,便是誰知道自家老爹命在旦夕,偏偏上頭又不聞不問的也該急了……”

“要我說啊,那聖人便是個糊塗蛋,哪裡”

“收聲,不要命啦?!”

“本來就是麼,你作甚捂俺的嘴?莫說咱們這些人在這裡賣命,光是盧老將軍就立了多大的功勞?可這些年得著甚麼了!哪裡有明君是這麼著的!”

“聖人都快不成了,與他何干?說不得就都是那什麼太子的禍……”

軍中之人多耿直,此話一出登時引發共鳴,許多士兵都紛紛點頭附和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朱元竟也擠了進來,一個小兵無意中瞥見他,嚇得險些尿了褲子,忙小心翼翼的問好,又說了自己的擔憂,問需不需要叫人將場上兩人拉開。

倒不是朱元為人孤高,只是他到底年紀大了,又威名在先,話又不多,大部分下頭計程車兵對他都是敬畏加尊敬,如供神佛,可卻不如同牧清寒和盧昭那樣打成一片。

朱元在心中嘆了口氣,面上卻不動聲色的擺了擺手,道:“不必。”

總這麼憋著,早晚得憋出病來,可這種事情他們這些人卻又不好勸。總不能說“放心,你爹必然死不了”,或是“為國捐軀我輩本分,你無須傷心”什麼的吧?

且朱元本就是不善言辭之人,而其餘眾人也都好不到哪兒去,倒是一個牧清寒,一來官職比盧昭要高,二來二人也是生死之交,用他們自己的方式好好開解開解,或許能邁過去這個坎兒。

到底同為武將,上頭這樣對待威名不倒的盧雍,眾人都有些兔死狐悲物傷其類,連帶著對盧昭也親熱起來,便是一貫與他不合的蘇強,難得也不找茬了,甚至還彆彆扭扭的安慰了幾回,只是沒用。

盧昭這幾日一直渾渾噩噩,恨不得就這麼把自己練死算了,又殺紅了眼,因此竟不留手。

牧清寒也十分擔憂,又氣他不保重自己,更想讓他藉機發洩一番,也是毫無保留。

兩人一打就打了小半個時辰,當真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眾將士原本還叫好來著,然而越到後頭越膽戰心驚,紛紛開始勸他們收手。

再這麼打下去,兩位將軍只怕都要掛彩啦!

又鬥了約莫一刻鐘,到底是體力消耗過大的盧昭先支撐不住,被牧清寒瞅準時機,一槍挑飛兵器,然後又是當胸一槍,橫著拍在他身前,直將他整個人都倒拍出去一丈遠,躺在地上半天喘不上氣來。

周圍計程車兵早被朱元遣散了,偶爾幾個實在忍不住好奇心,偷偷躲在遠處看情況的,也不禁咋舌,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