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美麗的少女,他認得,那是他堂哥新交往的女朋友,名叫梅麗雅的一個女人。
實際上他並不看好這個女人,倒不是因為這女人之間和李默然有什麼瓜葛,而是他總覺的這個女人沒有她表面上那麼安分,這對鄭家人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實際上鄭玉溪雖然姓鄭,其實是鄭玉成小姑姑的兒子。只是名義上的鄭家人。
鄭玉成的大伯死的時候未婚,沒有留下子嗣,鄭玉成的父親又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於是生了兩男一女的姑姑就將二兒子過繼給了鄭玉成的大伯。
就叫法上是鄭玉成的堂兄,實際上是表兄。、
如果鄭玉成的大伯活著認了這個兒子,那就確實是鄭家人,可以進入家譜,算是長房的香火。
但因為這個過繼只是活著的人的心願,所以也沒什麼統一的說法。
但若將來鄭玉成子嗣多的話,願意將一個兒子過繼給長房做長孫的話,就沒鄭玉溪什麼事了。顯然鄭玉成沒有這個打算,他不想弄那麼複雜。
莫卡的手攥得緊緊的,她想要衝過去問這個女人為什麼?她想要和這個女人拼命,想撲過去撕打,但終究只能默默的站在那裡。
有誰能告訴她,一個女人害了你前世,現在還沒有行動,你該怎麼做?
她一時有些茫然,前世那麼多悲慘,她的仇恨,竟然沒了著落。這個女人站在她面前,微笑溫和,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確實,一切都還沒有發生···,所以她的前世無力報仇,今世報仇無名嗎?
莫卡靜靜的垂下頭,心裡有著茫然的悲哀。沒有聽到鄭玉成和他們說什麼。
三人第一時間停下談話,鄭玉成立刻扶住莫卡,鄭玉溪立刻叫來醫生,因為鄭玉成的緣故,到哪裡都有醫生跟隨。
莫卡的唇都咬出血來,淋漓的流淌著,死死咬住唇,雙眼卻放空一般沒有焦距,彷彿靈魂在另一個世界一般。醫生費力才讓她昏睡過去。
不等鄭玉成問,醫生簡單的解釋:“應該是受了什麼刺激,下意識的行為,睡一覺就好了,外傷用藥就無礙了。只是病人如果鬱結難解,以後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次發生。心病還須心藥醫,這些就不是外人能解決的了。”
鄭玉成皺著眉思索不解。
一直到了晚上,莫卡才醒來,沒有趕上兒子的抓周活動。
莫卡其實醒來後不久就冷靜了下來,她因為反應慢,所以很多時候都需要慢慢的想,同樣因為反應慢,所以很少有事情能刺激到她。事實上等她覺出憤怒來,事情往往都過去了。
這一次竟然會昏倒,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其實也沒什麼意外的,雖然重生後她似乎漸漸淡忘了前世的悲慘,但那也是她本能的自我保護,就算她是一個一直逆來順受的老實人,那種被傷害被踐踏的痛苦怎麼能不鬱結於心?
而當梅麗雅這個女人出現的時候,所有的鬱結再也無法壓抑,如果是前世,莫卡大概就會真的失去理智,撲上去和她同歸於盡了。
但讓她無限悲哀的是,今世她竟然沒有了仇恨的方向。
如果一個人還沒有做傷害你的事情,你該怎麼報這前世之仇?
莫卡一時之間各種情緒翻騰不休,情感呼嘯著要她去報仇,理智卻攔阻著行為,眼前閃過前世臨死前的絕望和不甘,又閃過今世所愛的親人,彷彿兩世如夢,又彷彿混在了一起。
這樣巨大的衝擊下,縱然遲鈍如莫卡,也無法承受下來。
這是兩輩子的折磨,她就算再堅強,也撐不住。
醒來後的莫卡想清楚了一些事情,雖然還有一些沒有想清,但她可以以後慢慢的想。
她前世臨死的時候是絕望的是不甘的,就算明知道自己卑微如螻蟻,她也是想過報仇的,想過哪怕變成厲鬼也不放過梅麗雅。
但那其實只是弱者的最無力的想法,徒勞無益。
她沒有變成厲鬼,而是重來一世。
雖然重生之初她就痛恨懼怕這個女人再次加害,但內心裡她還是想報仇的,直到現在,她發現了連報仇的理由都不存在,這種感受不但沒有讓她輕鬆,反而混亂了起來。
沒有了仇恨的理由,她的重生似乎也茫然了起來。
她心裡嘆口氣,要用這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來開解自己放下很難,但真要報仇,也無從報起,何況,她真的敢殺人放火嗎?用手擋住眼,酸澀的疼,她真切的覺得自己就是一隻卑微的螻蟻。
所有的一切在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