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受那些拙劣的手段已經太久,當那天正在上課的他衝出教學樓,跑到操場上打起傘替她遮雨的時候,人人都覺得她是偶像劇的女主角,她卻厭惡這種被迫出現在大眾眼皮底下的感覺。
周圍那些明晃晃的眼神,嫉妒,羨慕,憎恨,跟種種竊竊私語,讓她不安之極。
讓她想起那個在養父母家裡出走的雨夜,她跌跌撞撞藏到廢棄管道里,看外面大雨如注,而她無路可逃,無處可去。
她深深厭憎跟畏懼。
同時憎恨給予她所有不適跟不安的這個人。
雖然此刻,在別人看來這種拒絕的方式有些殘忍,但對她而言已經是儘量“溫和”了。
同時她也不想讓奚沉雲繼續錯下去,他該有更多更好的追逐,事實上自從他用五花八門的方式表達對她的愛慕之後,安明的耳中,也聽到了加倍的流言蜚語。
在學校裡,她收穫的敵意遠遠比溫暖要多,而事實上在奚沉雲之前,她已經活的夠艱難,真的不需要他再給自己的前路上多加幾道溝壑或者跨欄。
而一切都應該在今天結束。
安明說完後,看也不看奚沉雲,轉身要走。
奚沉雲這才有所反應,他猛然抓住她的手腕:“我不明白。”
肌膚相接,安明狠狠一抖,男孩子的力道如此之大,讓她有種更加不好的聯想,就像是在遇到白清都之前,她默默忍受的那些暴力。
她看看他,又看看他的手,皺起眉頭。
奚沉雲發誓看到她眼底的一抹濃重的厭惡之色,同時也看到對面不遠處有幾個同學正向著這裡張望,好像在等待為他慶祝。
奚沉雲渾身發涼,無法自制。
何為地獄?對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來說,這就是地獄。
他幾乎無法控制牙齒的戰慄,以及骨子裡醞釀的一股怒意:“你跟我來。”他擒住她的手腕,半拖半拉地到了體育館的南邊,這樣一來就沒有人看到他們了。
他必須解決這件事。
奚沉雲又問:“你到底在說什麼?”
安明拼命將手抽回:“我說過了,你想幹什麼!”
奚沉雲幾乎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他這麼喜歡安明,從來沒有對別的女孩兒這樣喜歡,如今她的答案竟是這樣。
“我對你這麼好……我、我這麼喜歡你……難道你……”他語無倫次。難道她從來都沒感覺到?
“不要自以為是。”安明皺眉,扶著自己的右手腕,剛才被他捏的很疼。
奚沉雲的世界都在火焰之中:“自以為是?”
安明覺得他有些奇怪,想想時間也差不多了,白清都應該已經到了……她不願再理會這奇怪的人,轉身要走。
奚沉雲將她拽住,安明只看到他的眼睛亮的嚇人,下一刻,就是他低頭親了過來。
安明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情,起初那一刻,還以為奚沉雲也像是養父一樣,要對她動手了。
她本能所做的就是縮起肩膀,儘量讓自己不招人注意,也讓身上捱到的打儘量少一些。
奚沉雲吻上她的唇,腦中一片空白,那種柔軟甜美的味道,他發誓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等思維反應過來之後,他察覺安明並沒有掙扎,這讓他覺得安明剛才說的,應該是口是心非。
狂喜填滿了他剛才因為震驚傷心而空白的頭腦,同時認為自己這樣做是正確的。
他更加深入地吻下去,手抱住她的腰。
他的心中有種失而復得的得意。
一直到安明的手抵在他的胸前,開始掙扎。
奚沉雲略停了停,安明已經抬手給了他一個巴掌。
實話說她的力氣簡直太小,或許是因為受驚的緣故,這一巴掌輕飄飄地掠過,比一片葉子擦過臉龐的力道大不了多少。
安明哆嗦著,臉通紅,卻說不出一個字。
奚沉雲望著她,歡喜而無賴似地笑:“我爸都沒打過我。”
安明看著他笑的燦爛的樣子,終於說:“噁心。”她抬手擦了擦嘴角,低頭要走。
這不是欲拒還迎,而是真真實實的反應。
奚沉雲當然看得出來,他的忍耐已經極限。
他無法面對這樣的結局,故技重施。
安明的掙扎反而讓他更加失控,掙扎中她的衣釦被扯斷,而他惡狠狠地把她壓在樹上:“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噁心?”目光往下,透過敞開的領口看向裡面,渾身的血像是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