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石似的眼睛瞥著白清都。
白清都看著楊閒美人臉上流露出一種異樣的光輝,心裡隱隱苦惱,於是故意說:“也不知威廉等會兒會不會過來……他說……”
楊閒聽到“威廉”兩隻,頓時頭疼:“怎麼又提他?你跟他的關係是不是有些太超過了?差不多就快點打發他回英吉利去,總是留在我們這裡吃喝玩樂浪費資源是怎麼回事呢?”
白清都哈哈地笑:“老師,你總該給國際友人一點友愛。”
“要給你給就是了,我並沒那麼博愛,”楊閒磨牙,忽地突發奇想:“我瞧他的樣子,倒像是個可以左右逢源的,你不如捨身飼虎,讓禍水東引……我就謝天謝地了。”
白清都啼笑皆非:“別,就算他真的左右逢源,可我也沒有那個愛好啊……喝茶,喝茶,這茶不錯。”垂了眼皮,掩了眼底那抹隱隱地笑。
又過了幾天,威廉家中有事,只好自作多情地淚別了他最愛的地方……跟人。
這段日子他逗留本國,因為時常跟白清都出入,居然也招來許多男男女女的注意跟垂青,有些情緒外露的角色,居然對他展開追求攻勢,這讓威廉很驚心,同時也體會到楊閒被自己苦追的“苦衷”。
威廉臨走那天,不知那些男女從哪裡得來訊息,居然不少人來送他……
只有楊閒終於樂得清靜。
其實安明這幾天跟孫曉嘀嘀咕咕的,卻多是因為王莎莎的事,因為上次安明透露了王莎莎跟白清都分手,孫曉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千方百計打聽王莎莎的聯絡方式,變法兒來纏安明。
安明罵了他兩次,孫曉才安靜了。安明也不好把這件事跟楊閒說,因此楊閒反而誤會了。
眼見假期一天一天過,楊閒想起之前白清都商量的,就問安明以後有沒有打算,想不想轉系,來h大,不管以後讀研還是工作,守著楊閒跟白清,怎麼都是方便。
安明出了會兒神,最後卻說:“我還是想讀土木……”
楊閒內心不免失望,卻是因為知道安明選擇這條路一定會辛苦的,但既然安明是這麼決定的,她又不好過多幹涉。
改天白清都知道了,就找安明,眼底已經忍不住焦慮:“你真的還是不想來h大?”
安明低頭:“是啊。我還是想……”
白清都不等她說完,忍不住就說:“安明,你可想好了,你真的讀了土木,以後少不得四海為家,我不是擔心你熬不住,恰恰相反,我知道你一定會做的很好,一定會很出色!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在外面,我跟老師會多擔心?不,不行,我不許你去!”說到最後,幾乎失控。
安明怔怔地看著白清都,他也正看著她,鏡片後的眼睛裡帶著一絲不容分說的嚴厲。
是啊,她不露聲色去入伍後,每一天他都度日如年似的,想她是好是壞,想她這一分鐘是在幹什麼,有沒有受傷,會不會流淚,幾次他出差去了那個城市,卻不敢靠近她所在的地方,只怕自己見了面,反而不知說什麼好,甚至怕自己失態……只在牆外徘徊。
這 個任性的孩子完全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會叫人多麼地揪心,一想到那段難熬的時光,白清都無法容許自己再放開她。而外面的天地太過廣闊,而安明早已經不再是當 初那個需要他救助愛護小兔般的女孩兒了,她是一隻小鷹,翅膀開始舒展……只怕有朝一日她終究會飛離他的視線,再不回來。
白清都走到窗戶邊上,手按著窗欞,窗外的大樹依舊如斯,綠蔭依舊如斯,風吹樹葉,樹葉在風中發出刷刷的聲音,如同吟唱,起伏的綠意給了他一些寧靜的力量。
白清都緩緩地呼吸數次,才又平靜下來,他看著面前的樹,搖曳的枝葉,以及大樹之上,那高高地藍天白雲,他的眼睛裡彷彿有翅膀的痕跡:“事實上……安明,我是怕我會捱不下去,我不想再等了,也沒有辦法容忍……會看不到你的日子。”
風聲和緩下來,世界彷彿也寂靜了,一隻蟬偷偷地爬到枝椏上,藉著一片綠葉的遮擋藏身,也不高唱了,好像想靠他近一些,好聽到他在說什麼。
“你知道的……”白清都扶了扶眼鏡,眨了眨眼,他說:“我多麼愛你。”
如同肯定,如同嘆息,又像一生的咒語。
深愛一個人,是會失去理智的,一向以理智著稱的白教授,在這一刻,無奈地於心頭承認。
是啊,若然不是因為失去了理智,他又怎麼會向安明如此坦然地表露心跡呢。
有生之年,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