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包括華陽夫人在內,皆大吃一諒,失措地以手掩耳,同時用內功心法強抑翻騰的氣血。
堵住一老一少的四男女神鷹衛土,戰慄著扭頭狂奔,站得太近,受到怪笑的襲擊特別強烈,本能地想遠逃出怪笑的威力圈,狼狽萬分。
“滅神魔音,退遠些……”華陽夫人厲叫,身形迅疾地退出院門外。
同一瞬間,姜少谷主一聲長嘯,臉色蒼白,咬牙切齒從腰間取出三枝象是亮銀鏢的暗器,全力向一老一少扔去,身形隨即向下一僕,貼地定神吐納。
銀色的鏢身,鮮紅的鏢穗,飛行時發出嗚咽異嘯的亮銀鏢,由於速度並不太迅疾,因此極為刺目,任何暗器高手也會毫不遲疑出手接住。
這種鏢是用於警告性的暗器,與白煙箭火流星一類性質差不多,既有聲音發出,又有鮮明的色彩醒目,速度也不太快,身手稍靈活的人,皆可輕易地閃躲,也容易接住。
灰袍老人的滅神魔音雖則十分可怕,以音制敵威力驚人。但缺點也多,涵蓋範圍威力所及不足二十步,而且為期短暫。
這是說,它的威力還不能控制整座大院子,而且笑至第九聲之後,便沒有制人的威力,僅有聲無威了。
姜少谷主的奇異亮銀鏢出手之後,事實上滅神魔音的威力也恰好消失。
灰袍老人能在千鈞一髮中,救走瀕死的少年,擊傷了神鷹衛土。竟然不敢接散佈近丈平飛而來的亮銀鏢,眼神一變,喝聲“起!”一手帶起少年的右手,倒飛屋面,再疾退至屋脊。
“告訴除元天魔姓成的。”灰袍老人向僕臥在地行功吐納的姜少谷主厲叫:“叫他不要躲在烏龜洞裡苟全性命,老朋友在江湖等他,再不露面,老朋友會從他的門人身上,挖出他的老根來。小輩,記住把話傳到。”
姜老谷主一躍而起,屋頂上已經空空如也,一老一少早已走了。
他惶然拾回三枚亮銀鏢,小心地搬弄片刻,仔細藏回腰間的秘帶內。
在滅神魔音的襲擊下,情勢太過混亂,那震魂撼魄的魔音威力駭人聽聞,每個人都為自己的生死掙扎,反應快的人迅速向屋舍裡飛逃,逃不及的人伏地定神吐納行功抗拒,以鎮定心神減少腦門的震撼。
可怕的震波撼動了所有的人,誰也顧不了同伴的死活。北宮菲菲剛挾持著許彥方,衝向不遠處的院門口,震波傳到,她慌亂地猛衝,急切裡顧不了陷入昏迷境界的許彥方,放了人向前飛躍,僕伏在院門外,感到頭腦震裂如中斧劈,頭暈目眩無法及時爬起了。
許彥方也同時昏昏沉沉向前栽,他被迷魂藥物所制住,而滅神魔音的作用正好相反,震撼神智可令人激動瘋狂,兩種作用產生了抵消的變化,說巧真巧。
在摔出的剎那間,他神智倏清,一震之下,象是熟睡中被人一掌打醒了。
慣性將他的身軀向前滑動,滑過伏地的北宮菲菲身側,再繼續前滑,神智倏清,便本能地順勢爬起,奮餘力向前魚躍而起。
這瞬間,力道象是突然消失了,因為眼前白影乍現,幽香人鼻,有人一把抄住了他的虎腰,抄挽的勁道相當強勁,感到混身一軟,乖乖地任由對方擺佈。
白影去勢如電,竄入前面客院的側方防火巷,那是很少有人走動的地方,人竄進去象是突然失蹤了。
人體雖然具有天生的排除異物本能,但這種本能力量有限。因此他雖則神智大致清明,但迷香的藥力仍未完全消失,身軀的活動能力未能迅速地恢復,想活動手腳仍然力不從心。
除了等候,他無能為力。所以他強行忍耐,任由對方擺佈,默默地調息,作堅勒的吐納行功,以加快身軀的排除異物功能。
他是行家,知道迷香一類藥物,藥效揮發得很快,維持不了多久,只要給他充裕的時間,就可以將藥物排出體外復活動能力。
原來乘機擄走他的人,是飛揚山莊的白衣少女。
這丫頭與姜少谷主在碼頭等船,麥少谷主既然已經趕回賓館等他,這白衣少女也在此地出現,就不足為異了。
但他不明白,白衣少女為何不出面,卻要躲在一旁伺機而動?難道這丫頭不與姜少谷主同進退?
他不知道這些人之間的關係,也懶得打聽踩探,事不關已不勞心,他自己的事已經忙不過來,那有時間管閒事?
因此,他一點也不瞭解目前府城的情勢,快成了一個又聾又瞎的人了,這是犯了江湖大忌的。
白衣少女開始將他扛上左肩,緊抱住他的雙膝,向防火巷深處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