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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許寒芳眼淚湧向眼眶:“他真的還會活著?”淚水又如斷了線的珠子落下。

“會的!——所以您應該堅強起來。”秦煜把巾帕放進盆內清洗著躲閃著她質疑的目光。轉過身拿起食盒,用勺子盛起飯,放到她的嘴邊,微笑著說:“您說過,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所以您要愛惜自己的身體。或許您和他還有重逢的這一天。”

許寒芳噙著眼淚望著他,終於笑了,慢慢張開了嘴吃了一口飯,慢慢嚼著,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秦煜放心地笑了。

許寒芳泡在熱水盆裡,把身上幾個月來的汙垢全部洗掉。細心的秦煜還在屋內升起了一盆炭火,驅走冬日的嚴寒。

她身上的傷不輕,好在沒有內傷,都是一些瘀血的傷痕。蹭破的皮外傷已經結了痂。

她的神志漸漸清醒過來,痛苦麻木的心也漸漸甦醒。隔著門能聽到外面秦煜忙進忙出的聲音。

許寒芳慢吞吞從木桶裡爬出來,慢吞吞穿好衣服,看到几案上還放著小銅鏡,梳子,髮帶,胭脂水粉等女人的用品。淡淡一笑。

把頭髮梳好,用髮帶繫住。許寒芳艱難地站起身,咬牙忍著傷痛挪到門口,拉開房門。

秦煜正在門外劈柴,他光著上身,一隻手拿過一塊木頭,另一隻拿著斧子,手一揮,只一下,木柴就從中間劈為兩半,看起來毫不費力。

他古銅色的面板,泛著健康的光澤;他完美的身形、暴慄一樣的肌肉,展示著男性的魅力和陽剛之氣。他錯落有致的五官像希拉的雕像。陽光下的他看起來英氣蓬勃。

秦煜揮汗如雨的正在劈柴,看見許寒芳拉開了房門,忙放下斧頭,轉身穿好了衣服。過來扶她。

扶著她在樹下緩緩坐下。秦煜柔聲道:“我已經按大夫抓的藥方,把藥煎好了,您趁熱喝了。”看著她把藥喝下,柔聲道:“我去做飯。”暖暖的笑掛在嘴角。

秦煜又拿了個披風披在她身上,替她裹好身體,繫好衣袋,才微笑著快步離去。

看著嫋嫋的炊煙升起,許寒芳臉上泛起笑顏,可是眼淚又掛在腮邊。眼前又浮現出了豆坊裡那張明媚的笑臉。

獨自飄蕩的幾個月來,沒有好好地吃過一頓飯。許寒芳狼吞虎嚥地吃著,秦煜坐在一邊微笑著看著她,看著她吃完,遞上了一塊手帕。

許寒芳擦了擦嘴,看著面帶微笑的秦煜,不好意思地笑笑。想張嘴說話,可是嗓子依舊沙啞,只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秦煜一笑,露出好看的酒窩,拿起來一個飯糰放在嘴裡輕輕嚼著,忘情地望著她。

吃完飯,收拾好一切。秦煜在許寒芳身邊坐下,輕聲說:“您的錦囊破了,我幫您縫縫好嗎?”

許寒芳微微一怔,從腰間把錦囊取下,雙手遞了過去。

秦煜雙手接過去,小心地捧在手心裡,拿出針線,把扯破的錦囊一針一線縫好。

許寒芳的目光在他那雙靈巧的大手上,只看見他粗壯的手指握著細小的衣針,一針一針細細縫著,英俊帥氣的臉上表情嚴肅認真。不覺又笑了。

“縫好了!”秦煜把縫補好的錦囊雙手捧過來。

許寒芳抬手接過來,把竹簡一一放進去,又看到了那隻玉簪,神色又黯淡下來。

秦煜見狀,搶著拿過她手裡的玉簪,放進錦囊裡,把口繫好繫緊,遞了回來。鼓勵的目光注視她。

許寒芳默默的把它掛在腰上,錦囊中的記憶就好象被塵封的前生追憶,已成為往事慢慢隨風飄去……

心如止水

冬天快要過去了,可秦煜還是把壞了的門窗修了修。他說:“即使您只在這裡住一天,也要盡其所能給您最好的。”

許寒芳聽著心裡暖暖的,她微笑著點點頭。

秦煜什麼活也不讓她幹,每次她剛拿起什麼,秦煜總是會笑著搶過來,按著她坐下:“這些粗重的活怎麼能讓您幹?”清澈的眼睛裡依舊是忠誠的笑。

這些天來,她每天就是坐在太陽下看著忙忙碌碌的他。每天只要他一出門採買東西,她就會靠在樹上靜靜等著他回來。每天看著他不停地忙碌,目送他出門的背影和迎接他回來的身影,成了她生命的全部。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秦煜劈柴,做飯,洗衣服,很周到地照顧著她。

許寒芳的傷勢已經漸漸復原,身體上的傷痕可以痊癒,可是心靈上的傷痕呢?能痊癒嗎?

心靈上的創傷即使漸漸癒合,心靈深處也留下了一道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