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葉可可最疼痛,最不願外露的傷口,她不覺有些惱羞成怒,就好像受傷的野獸看到有人靠近,會暴怒,會狂躁,會嘶吼一樣,葉可可也失控了。
“你走,你走,你走,我找虐也好,找什麼亂七八糟的,都跟你沒有關係,不要再來煩我,你又不是我的誰,你走開,我不想見到你,走啊!”
葉可可使出老大的勁,瘋了一般拍打著男人的身體,直把男人往門外推搡。
“小甜心,你冷靜點,我這都是為你好啊……”
“你走,你走啊,我不想看到你,滾出去!”
葉可可撲打著季非然,戰鬥力高強,很快便把季非然給趕出了房間,再死死的把房門反鎖住。
“小甜心,有話好好說,開門,你開門啊!”
季非然趴在門上,可憐兮兮的敲著門,門裡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四肢,被葉可可打出了一道又一道紅印,疼得不行。
“嘖,看不出來這小妞,撒起潑來這麼厲害,完全是把人往死裡打啊!”
男人皺著眉毛,自言自語的吐槽道。
門的另一邊,葉可可身體靠在門上,就好像瀉了氣的皮球,順著門面滑下來,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她無助的抱著自己的頭,在這熟悉的,卻空蕩蕩的,少了雷耀熠的屋子裡,她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寂寞。
刻進自己骨頭裡的人,呼吸都伴隨著他的味道,以為會天荒地老,可是……男人終究是不要她了,往後的漫長歲月裡,沒有他的歲月裡,她該怎麼活呀?
“雷耀熠,你真的好狠,真的好狠呀,總是在我以為要觸及天堂的時候,狠狠將我摔向地獄,你為什麼這麼狠,為什麼!”
絕望的眼淚,帶著憤怒和不甘心,順延著眼角流了下來,流進了嘴角,鹹鹹澀澀的,好讓人難過的味道。
她回到了她和雷耀熠曾經廝守在一起的地方,回到了她生命裡最幸福,最甜蜜的地方,她滿心期待著推開門,以為男人會站在房間裡,溫柔的抱著她,對他對她說一切只是個玩笑,愚人節快樂!
只可惜啊,空蕩蕩的房間裡,根本就沒有他來過的痕跡。
一切都不是愚人節玩笑,而是切切實實發生過的事情。
她,終於被宣判了死刑,手起刀落,乾淨利落,連她幻想的餘地都沒有。
葉可可無比感傷的望著屋子裡的一切,撫摸著他們曾經靠過的牆壁,曾經用過的傢俱,曾經無數次纏綿過的床,眼淚吧嗒吧嗒低落個不停。
她告訴自己,要做個大度的女人,拿得起,放得下,可是,她捨不得,真的捨不得啊!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該多好,我一定會好好珍惜我和他在這裡的時光,若是一切可以從來,我願用我的來生,換我們曾經的十年!”
葉可可孤獨的蜷縮在一起,流著眼淚,輕聲說道。
======醫院,外傷科“這藥要按時服用,化淤消腫的,搭配著這支軟膏一起,會恢復得快一些。這些天注意休息,傷口不要沾水,五天後可以拆紗布。”
穿白大褂的醫生細緻的交代著,將開好的藥方遞給雷耀熠。
雷耀熠沒有任何反應,從張雲蘭的葬禮上回來,他就好像個活死人一樣,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不跟任何人說話,甚至都沒什麼表情,冷冷的一張俊臉,透著森森寒意,讓人看過去顫抖不已。
他眼角淤青,嘴角破了皮,額頭也腫了好大一塊,被白紗布包紮著,所有傷口全都是被張雲蘭的家人打的,用頭破血流來形容,都不為過。
“怎麼回事兒呢,聽到我說的沒?”
醫生見雷耀熠一動不動沒個反應,不免有些生氣。
“給我吧,我都記著呢!”
舟山趕忙接過藥方,朝醫生陪著笑臉。
醫生眉眼一斜,冷冷道:“行了,可以走了。”
從醫院出來,舟山拿著藥方,細心的清點著藥。
確定無誤後,才放心的對雷耀熠說道:“一好了,耀哥,你等著,我去取車。”
他一見到雷耀熠滿臉的傷口,氣不打一處來:“媽的,張家那家人太不識好歹了,我們好心趕過去為張雲蘭送葬,他們不感謝也就算了,還出手打人,我他媽今天也是失策了,想著在人葬禮上大開殺戒不好,結果他們真是得寸進尺,耀哥,都怪我,讓你受傷了!”
舟山又氣憤,又慚愧道。
其實舟山身上的傷,比雷耀熠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