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左首一位白麵青年身上,“韓將軍,這位是?”
韓石望向那青年的眸裡盡是讚許,“回皇上,這位是騎兵校尉段亦。他乃是臣遠房世侄,三年前投靠軍中,為人精明強幹,幾年來立下不少軍功。”
安適聽罷連連點頭,“果然年少出英雄呀。”他的目光落到一直恭敬沉默的段亦身上,和聲問,“段校尉什麼年紀了?”
段亦抬起一張秀氣白皙的臉,應答如流,“回皇上,臣今年虛歲三十了。”
“看不出來呀。”安適微露驚訝,“你竟比若辰還大上兩歲。可成家了?”
段亦怔了怔,但很快回話,“膝下已有二子。長子五歲,次子三歲。”
“尊夫人哪裡人氏呀?”安適繼續問。
“回皇上,拙荊乃京州人氏。”段亦答了兩三輪,終於被安適毫無頭緒的問話問慌了,漸漸有些慌張。
只見安適笑得更加燦爛,咬住人家的妻子不放,“尊夫人住在京州哪裡?可在京州城中?朕有空的話還可以去串串門。”
段亦不知所措地看他。莫說段亦,在場的人聽著這不著邊際的問話都不知該如何反應。
一旁的方大哥像是終於忍不住了,伸手按了按跳動的眉頭,他的話裡盡是隱忍,“皇上,不管段夫人身在何處,皇上您此刻正在望東,一時也見她不得。城門尚有流火,聖上不宜久留,還請先進城。”
“哎呀!”安適一拍摺扇,“瞧朕糊塗了。一時跟段校尉聊得太投機,都忘了身在何處。眾位將士都隨朕進城吧。朕自京州帶了不少好酒,正好乘著大勝犒賞一下諸位。”
當安適回到馬車的時候,我看見底下眾人都忍不住大鬆了口氣。
因為戰事,望東的百姓都被遷走了。鎮上的房屋都變成了軍舍。而其中最大最寬敞的院落自然也被收拾出來給當今皇帝暫棲。
雖然院落甚至比不上京州一般的大宅院,但好在安適並不介意。
沐浴過後安適便來到院落的大廳與眾將士飲宴。我就站在他的旁邊,專責為他倒酒。
宴席之下兩排長桌,有品級的將士才能落座。
座上除安適外,品級最高的是方大哥,坐在安適左首。其次是韓石老將軍,坐在安適右首。韓石身後,就是今天見過的白麵校尉段亦,其餘將士品級都不高,自然坐在後面。
我給安適斟了一碗酒。因為他嫌杯子不夠痛快,下令將所有的杯子換成了海碗。
他先舉起一杯,敬韓石,自然先說一些無外乎國之棟樑的客套話。
老將軍也不含糊,舉碗飲盡了。
安適看起來十分高興,又舉起一碗,轉而去敬方大哥,“若辰,此次大戰藩東,朕還要倚重於你。”
方大哥將酒碗高舉過頭,恭敬地回,“皇上重託,微臣自當殫盡竭慮,鞠躬盡瘁。只是今日大軍初至望東,臣還有許多軍務要理,還請皇上容臣退席。”
方才還言笑晏晏的安適聽了這席話漸漸沉下了臉,氣氛一下降到冰點。
卻見安適斂著眸,居高臨下地看著方大哥,“怎麼?方大將軍不肯給朕面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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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氣氛僵持。
“皇上。”沉默中捧著酒碗段亦站出列來,“方將軍擔心國家安危,無法安心飲宴,這一片忠誠赤膽,令臣下十分敬佩。這一杯,可否能讓臣下代飲?”
我怕安適真的生氣,趕緊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他不要忘了來這裡的初衷。
安適似乎清醒過來,急忙呵呵一笑,語調和緩,“朕開個玩笑,看把眾卿家嚇得。朕跟若辰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怎麼會不瞭解他?若辰呀,”他笑呵呵地轉向方大哥,一派親切風範,“你放心不下就去忙吧,注意身體哈。”
方大哥幾不可見地抽了抽嘴角,最後行禮退下,“微臣遵旨。”
方大哥走後,安適似乎有些興致缺缺,掃了一眼座下,他又看上了長相秀氣的段亦。
“段校尉,”安適笑得燦爛,“若辰雖然走了,可他的酒還是要喝的呀。你過來,”他衝他招招手,令他在左首坐下,“你坐若辰的位置,替他把酒喝了。”
段亦坐方大哥的位置,有些於理不合。但皇帝最大,段亦也不能拒絕。矜持地在方大哥的位置上坐正,段亦端起放在桌上斟滿美酒的酒碗,一飲而盡。
“好酒量!”安適終於高興了,令我給段亦和她各倒了一碗,“朕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