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走的爸爸,心裡酸酸的。
他這種複雜的心理大概家裡沒人瞭解吧。
或許應該和她開誠佈公地談一談。
真田想。
站在柳絮門前,真田恍然,明明住在對門卻沒見過面,實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不過這讓他更猶豫要不要敲門,若是門開了見到她要說什麼。
以他的性子應該是直說了事,可是太直白了實在是不禮貌,而且要是因為自己的態度問題沒能和她達成共識情況就更嚴重了。
或許可以試試幸村的腹黑流,或者柳的資料流?
真田在門口原地轉圈組織語言,時不時伸手想敲門,又放下。
柳絮正在繡準備送給真田弦右衛門的小屏風,猛然瞥見窗戶上映出的飄來飄去的人影,嚇了一大跳,使勁捂住嘴巴才沒讓自己尖叫出來。
是人?還是鬼?
柳絮壓根沒想到那個對自己避之不及的真田二少爺會主動來找她。
那個影子一直飄忽不定,一時半會沒有離開的想法,柳絮把整個人都縮在角落裡,猶豫著要不要打報警電話,或者大叫引人過來?
柳絮又看見那隻不知是人是鬼的生物伸出手來想推門,整顆心吊了起來;然後又縮了回去,柳絮也放下了心;過了一會兒又伸出了手,她的心再次吊了起來,然後又縮了回去……
面對如此詭異的情形柳絮的智商直接降到了負值,如此反覆大概五次後那人才離開,柳絮好幾次要尖叫出聲,雖然現在她隱約猜到了門外的人的身份,但這種情況她一個女孩子實在是有些心慌。
總算是走了。柳絮撥出一口氣,無力地躺在床上。
第二天,因為不好直接告訴長輩,柳絮只能和左助交流自己的經歷。
“那肯定是小叔叔。”左助道,小叔叔你果然是對姐姐痴心那什麼亂想麼。
柳絮覺得自己有挑撥他們叔侄倆的關係的嫌疑,補充道:“也許他找我有事?左助幫姐姐問問吧。”
“沒問題。”左助拍拍小胸脯。
這天晚飯桌上左助又盯著對面的真田,隔了好久才吞下一口飯。
“左助怎麼不專心吃飯?”真田弦右衛門不知道小曾孫又玩什麼花樣。
“我在研究小叔叔。”左助作高深莫測狀。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他裝模作樣地咳了幾聲,在真田臉色黑到極致之前開了口。
“我在看小叔叔是不是傳說中的偷窺狂。”
傳,說,中,的,偷,窺,狂?!
真田手中的筷子又報廢了,坐在上首的老爺子再次噴湯,真田家康夫婦覺得自己也許是真的跟不上時代了。
“爺爺父親母親我吃飽了,先走了。還有母親沒通知廚房阿姨嗎?”今天的湯居然獨獨少了他的份,“真是太鬆懈了。”
於是沒有喝到喜歡的湯還被侄子鄙視了又鄙視的真田弦一郎迅速遁走。
次日立海大網球部死屍翻倍。
好不容易熬到週末,真田在部員們無數期望的目光下難得訓練請假。他握拳,兄嫂再次拋下兒子去過二人世界,將左助引上正道的重擔就落在自己身上了!
書房裡,真田穿著道服跪坐在爺爺面前。
“所以你覺得左助和丫頭呆在一起會耽誤功課?”真田弦右衛門不緊不慢地道,“他們現在就在練習書法,弦一郎可以自己去看看。”
“是的,爺爺,我不會鬆懈的!”
真田弦右衛門看著孫子毅然的背影,打發一邊的田中管家跟上去觀察事情發展。
一定會很有趣的。
剛剛完成練習任務的左助掏出一張奇怪的小紙片。
“左助在幹什麼?”柳絮訝然,那是宣紙吧,只是那詭異的黃色和隱約的臭雞蛋味是怎麼回事?
左助又掏出一個小瓶子,開啟。“我有預感小叔叔很快就到了,所以我在準備秘密武器。”
只見他將筆伸進瓶子裡,攪和了幾下,拿出來的時候筆尖已經染成了紅色。
“這又是什麼?”
“新鮮的狗血,田中管家友情提供。”
柳絮覺得有些理解不能。
左助雙手把染血的筆捧到柳絮面前:“姐姐請幫我寫一下小叔叔的名字。”
柳絮覺得自己的手在抖,把真田弦一郎的名字寫得歪歪扭扭的,左助對這個醜陋的字跡卻非常滿意。他從柳絮手中拿回筆,又蘸足了狗血,開始鬼畫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