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在和身為部長的幸村交談,反而是真田朝她這邊又看了幾眼。
身邊的藤原步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果然是白石,擔心地碰了碰她,“Eri?”
柳絮只是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兩人走回一起跳開場舞的同伴身邊,因為今天的決賽沒有冰帝的份,龐大的後援團拉拉隊只來了一小部分,大多數還是抱著看立海大怎麼虐四天寶寺的心情來的,把跡部等網球部眾人圍在中間。
不可避免地迎面碰上。
柳絮在旁人期待的目光中只是心不在焉地對忍足和鳳點頭打招呼,完全忽略了站在最顯眼位置上的跡部,和藤原步一起走到女生的圈子裡。
跡部依然面無表情,目不斜視,站在他身後的忍足在心中嘆息。
“高中網球全國大賽決賽,立海大附屬中學對四天寶寺中學,現在開始。”
“第三單打,立海大,真田弦一郎,對四天寶寺,白石藏之介。”
兩人出列走到往前,一個愉快微笑,一個不停向外冒黑氣。
“真田君,真是太湊巧了,”白石抓抓頭髮,“我都沒做好心理準備吶。”
真田壓壓帽子,這確實是個巧合,想到之前柳絮戴著他的帽子,穿著立海標誌的服裝為他們跳舞加油,低聲道,“太鬆懈了!我不會輸的。”
白石聳聳肩,轉身走到後半場,伸長脖子四處張望著,直到看向某個角落,那裡站著他曾經狠狠打敗過的冰帝眾。
“最好立海大把他們剃光頭!”向日跳到最前面衝白石甩了幾個眼刀子,然後驚恐地發現對方似乎更高興了,衝著他這邊比劃了一個手勢,做了幾個口型,笑得異常燦爛,不由跳回忍足身邊,“侑士!那個人是變態!”
忍足把搭檔從身上扒下去,臉色不太好。
觀察力稍微好一點都能看出白石想要表達的意思。
我愛你。
他這麼說。
反應快的人都轉頭去看柳絮,連跡部也忍不住回頭。
關於他們的二三事有好幾個版本在冰帝私下流傳,至少能確定的是,跡部的女朋友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居然成了他的未婚妻忍足小姐,同年級的人在質疑無數次後終於接受了這個堪比言情小說情節的事實,紛紛恍然大悟“哦,怪不得一直覺得面熟”“就說忍足小姐人很好,不會那樣糾纏不休的”……
為了幾家的名聲,跡部逃婚,和忍足一起把柳絮軟禁在醫院半年,柳絮自殺,後來在大阪舊病發作,甚至還有柳絮曾經因為和後援團對立受傷的事,都被捂得死緊,連跡部最親密的網球部部員,除了他們倆和鳳,都不知曉。
也有人問過會不會就像立海大話劇裡面的那樣,造成了無可挽回的傷害,冰帝的學生都會用一種‘你是傻子吧’的口氣回答。
“跡部SAMA那麼華麗的人怎麼可能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況且還有身為哥哥的忍足SAMA在,表演都是誇張的啦。”
如此,就算他們坦言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也不會有人相信。
跡部想起這些心中無可避免地又抽痛起來,臉上卻沒有任何波瀾,周圍的低氣壓更重了。這樣對她的負面影響也會小一些吧,他在心中苦笑著安慰自己。
場上的比賽已經開始,柳絮依舊恍惚著,直到感受到藤原步在推搡她,才側過頭微笑問她有什麼事。
藤原步眉頭擰得死緊。“Eri你別笑了,你都哭了。”說罷伸手幫她擦了擦臉。“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頭痛麼?”
她哭了麼?
哪怕想起自己堪稱悲劇中的悲劇的初戀,她還是能在人前裝作若無其事大大方方,就像是完全沒有想起來,對那個追求她半年,交往半年多,又在最後給了她無數傷害的人,她仍能微笑以對,彷彿是個陌生人。
這樣的她,居然在這種場合,在這麼多人面前,流淚了麼?
柳絮伸手一抹,果然感到一片溼潤。
等到柳絮從迷糊中醒過來時,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以後了,真田六比四贏了白石,她一點兒也不知道真田是怎麼贏的。
“阿步,我去立海大那邊看下魔王君。”柳絮焦躁地和好友說了一聲離開,連忍足和鳳都沒顧得上打招呼,她現在在冰帝陣營中地位有些超然,一路暢通。
立海大休息區,贏了情敵的真田雖然身體疲憊,心情指數卻破錶,隊友們從他一如既往嚴肅的臉上居然看出些神采飛揚的意味來,只有身為情報大王的柳知道白石和柳絮之間曾經有過一段感情,表示十分理解真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