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的茶葉,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對於那份青梅竹馬的回憶,雪兒在恢復所有記憶時,當然也一起恢復了。還包括了這十幾世與三尊之間牽扯不斷地記憶。那些或桃色或灰暗的記憶中,不知是誰負了誰,也不知是誰欠了誰。
糾糾纏纏,總也理不清楚。雪兒便懶得去想,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論如何,她都是寒卿雪。
似乎看著自個淡然的模樣,花無情眉心的結鬆了鬆,語氣也不如剛才那般嚴肅:“雪兒,我看你不如還是變個模樣,免得那個女人口無遮攔。”
雪兒搖搖頭,撥弄手中的茶蓋道:“上官幽雲那般聰慧的人,想必現在已是魔教主的左右手,我們昨晚來的動靜雖然不大,怕她那邊也有了訊息。”
言下之意,便是不在迴避,想起在山坳裡時雪兒學著變身的事情。花無情眼神複雜,不過既然雪兒已經有了主意,他也不好說什麼,畢竟經歷過數次輪迴,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不像在天宮時那樣單純。
又坐了一會,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雪兒看著花無情眉眼裡的倦色,推著他回房休息,又怕這個操心的男人不顧一切跑去當樑上君子。
自個也陪著過去,看著他合身躺下,這才放下心。出了門,走過幾排房子,正碰到小草兒懷裡揣著個布包,嘴裡嘟嘟囔囔的,神色看起來頗為不滿,腳不停的踢著路上的石子。
雪兒瞧著這孩子也不是省心的,弄個不倫不類的飛鷹教,想當初秀雅可是受了一番難的,便是魔展鵬和司徒風對著那個飛鷹教也是吃了個暗虧。
估計是這小子算出司徒風和魔展鵬是三尊轉世,這才去找他們的晦氣。三尊那裡倒還好,小草兒這裡……雪兒撫額,搖搖頭,走到小草兒身前問道:“怎麼了,誰惹我們家小草兒生氣了?”
小草兒的眼睛一亮,隨即嘴巴一扁:“不就是幾個破饅頭,那些廚子也不給,還罵了我幾句,哼,他們讓我難過,我更不能讓他們安生,何況還是那女人的手下。”
後面一句話說的特別輕,雪兒也沒聽清楚。不過,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又想到現在這是非常時刻,頓時眉頭一肅:“這是別人的地方,不比在那個窮山溝,何況現在的情形又複雜難明,你可別去生什麼亂,再說,我們今天才到了這裡,難免那些人不認識。”
小草兒低著頭,嘴巴不服輸地嘟囔:“就是他們的錯,在雪兒姐姐背後嚼舌根。”似乎想到什麼,語氣又是一甜,拉著雪兒的袖子輕搖:“好了,我的好姐姐,你也知道我不是普通人,怎麼可能收拾人還落下把柄,姐姐放心好了。”
雪兒目光一閃,暗使了仙力往周圍一掃,到發現了一些趣事。輕瞄了一眼五步遠的屋角,語氣又加重幾分:“小草兒,我知道你真心為姐姐好,姐姐也當你是至親的親人,可有些事我們該低頭便要低頭,再說他們要說就讓他們去說,嘴長在他們身上,姐姐可不在乎這些沒影兒的話,倒是魔教主的事情,你可得給我上上心。”
小草兒起先還被訓的頭都要縮在脖子裡去了,一聽雪兒問這話。頭忙昂起,驕傲的道:“我家那些孩兒可不是吃素的,那條大尾巴狼交代的事情,包在小草兒身上,不出半個月就能妥了,而且……”
雪兒聽著那邊悉悉索索的衣服聲,微微一笑,擋下小草兒的話,拉著她去自己的屋子歇息。
既然那個女人這般探究,她也得大大方方的將自己的來意說個清楚不是。至於擋了小草兒的話,就讓她失眠幾個晚上好了。
這樣一想,心情頓時舒暢幾分。中午送來的飯也多吃了兩碗,與小草兒打鬧一陣。
花無情打結的眉心,終於完全散開,吃的飯也多了一些,這可非常難得,雪兒看著舒服,愣是硬舀了一碗塞到他手中,眉開眼笑道:“多吃點,傷口才好的快,我們的事把握才更大一些。”
“好。”花無情接過碗,便低頭吃了起來。小草兒瞪視,不一會竟發現,花無情抬眼夾菜時,眸子溫柔的能含出水來,小草兒一愣,前塵往事湧上心中,嘴裡微苦,嘴邊的粉刺之語,也嚥了下去。
想必,這次姐姐和三尊他們真的可以擺脫那些人的掌控吧
三人吃完,剛收拾完碗筷。司徒風便似一陣狂風般的跑了過來,眉眼都是鬱色,牛飲般的喝完一碗茶,就紅著臉坐在那裡,也不說話。
雪兒心中一涼,該不是出了什麼變故。她忙又添了一杯茶:“司徒風,怎麼了?”
她得話一說,司徒風這才好像從自己的情緒中走出來。他搖搖頭:“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