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素斌被他問得無辭以對,突然悲呼一聲,身形宛如脫弦之矢,掠過陶羽肩旁,掩著臉,瘋狂地向峰下飛奔而去。
就在這時,山峰側面,忽然傳來一聲極輕的嘆息,接著,一條纖小的人影,隨在中年女子身後馳離山頂,夜風飄起她臉上的白紗,竟是那跟蹤而來的綠衣女郎。
陶羽柔腸才斷,對這些都毫無所覺,他怔怔立在山頭,許久未曾移動一下身子,這時候,無論樹梢、峰石、墳土……在他眼中都變成茫茫一片,就像他腦海中的一樣。
淚水不停地流著,劃過面頰。直如滾滾江流,無止無休。
他默默拾起那具破碎的琵琶,一握之下,盡成粉末,然後悽然跪倒地上,含淚仰天,喃喃說道:“娘!原諒我,我知道你心裡必有不可告人的苦衷,請你責怪做兒子的不孝吧!為了替爹爹報仇,從現在起,我要開始練習武功了。”
一陣山風吹來,樹梢點晃搖曳,彷彿在為他淒涼悲痛地祝禱,憐惜地頷首讚許。
片雲馳過,星光也忽然暗淡下來,陶羽伏在墳前,放聲大哭。
仍是同樣的地方,仍是同樣的孤墳,前後兩次,心境通然不同,這個謎,在他心中整整埋藏了十五年,如今一旦揭露,使他悲痛欲絕,無法自己。
淚是衝不去心底傷痕的,但卻忘去了蒙在創傷上的塵土,使疤痕反而顯得更鮮明,更清晰……
口口口天色方始微明,官道上,熙熙攘攘奔來一大群人。
這群人沒有馬匹代步,但個個步步覆飛,一面奔行,一面不時呼喝叫罵,聲震曠野,原來是三四個男女,正在追逐著一個頭戴皮帽,身穿綢衫,手拿根菸袋的怪人。
不用說,那怪人乃是“天南笑容”伍子英,而後面飛馳疾追的,卻是秦佑、辛弟、竺君儀和廖五姑。
伍子英邁步如飛,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如漏網之魚,既要顧著奔逃,又須防備廖五姑那令人難測難防的飛刀,加上秦佑身法快捷,猶如追雲逐電,直把他迫得滿頭大汗,氣喘如牛。
秦佑一邊追,一邊大聲喝叫道:“姓伍的,你不把陶大哥的去向老老實實的說出來,今天任你上天人地,咱們也要追上你,把你剁成肉醬爛泥!”
伍子英卻埋頭疾奔,口裡前喃喃罵:“他XX的,真倒黴,好意給你們傳訊息,你們卻纏上我,誰知道他發瘋發到什麼地方去了?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