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說過了,再說,便就是一直的重複。
說多了,反倒煩。
雖然之前也一直有風波,但這一次,可以說是付新進到付國公府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
若是付新連這點委屈都接受不了的話,只怕以後的事,還多著呢。
畢竟,趙夫人對付新,除了喜歡之外,還有付新初來乍到的照顧。
但一個人,不可能長久的照顧另一個。、
即使是親母女,也還是會發生些不愉快的。
付新總要學著接受,並應對才行。
於是,紀侍候著付新,半靠在床頭的大引枕上。
又在付新頭頂的牆鉤上,掛了盞羊角燈。
屋內案子上,燃著燭火。
一室通明。
紀媽還是有些不放心,就又叮囑兩個小丫頭,讓她倆個精細些火燭,別睡著了之類的話。
又讓春杏在外間,聽著點。
便就將繡燕拉了出去。
雖然說付新自己要學著面對,紀媽怕付新從小被扶持慣了,將來再是個軟弱的性子。
但,紀媽還是打算著,要和繡燕好好商量下。
未雨綢繆總是沒有錯的。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有些話不好直接當著付新的面說。
付新半靠在引枕上,一手抱著胖胖,一手拿著古詩來看。
等紀媽和繡燕出去之後,便就支使坐床前的離珠,去給她倒水。
並讓離珍去挑燈,剪燈芯。
於是,付新便就將之前羅輝扔給她的,那個紙球從胖胖地後背開口裡,拿了出來。
一邊盯著離珠、離珍看,一邊飛快的開啟,放平後夾到書裡。
離珠打了溫水來,遞給付新。
付新卻衝著離珠笑:“我這會兒工夫又不渴了。”
離珠自然不能說什麼,將杯子拿開,放到地中的案子上,笑道:“小娘子什麼時候喝了,再使喚奴婢。”
付新點頭,然後舉起書,讓書背對著離珠。
便就看羅輝寫了些什麼給她。
付新以為,羅輝定是知道了她今天馬車翻車的事,所以紙條上,最起碼也會是關心的話。
即使羅輝寫不出什麼關心她的話。
但也應該是問一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讓她告訴給張秀兒。
這樣的話,羅輝也就知道了。
然而當付新看到,那紙條上就三個字後,付新沒氣死。
就見那紙條上,龍飛鳳舞地寫著:“明天見!”
付新就氣得想將那紙條,再戳成球,給羅輝給扔回他臉上去。
“明天見?”
他費個大勁,偷摸進付國公府,她住的院子,就為跟她說:“明天見?”
羅輝是在逗她麼?
付新滿腔的感激,被這三個字,淋得一點灰都不剩了。
只剩下,被氣得直恨不得,明天見著羅輝,錘他一頓。
付新憤憤不平地想:明天見,明天見。明天見鬼,也才不見他呢。
她明天不去國子監,到琪樂園後,就不出屋。看明天,他見誰!
付新將書扔到床前案子上,讓離珠將掛著的羊角燈拿走,便就閉上眼睛,想事情。
雖然說,趙夫人讓丁婆了帶話,讓她明天不用去延居了。
她是聽大夫人的話,不去,還是去呢?
付新一時拿不定主意。
大夫人不讓她去,也是出於好心,因為知道她與付悅自來相處不來,不想讓她為難。
畢竟,付悅傷得重,一時半會的,搬不出延居。
可是,她若不去的話,別人不說,世子付寬定是會不高興的。
經此一事,付新發現,其實付寬並沒有他所顯現出來的,那樣喜歡她。
趙夫人會不會從中難做呢?
可是,趙夫人既然讓丁婆子帶話過來,她若是不聽趙夫人的話,明兒一早上,過到延居去,給趙夫人請安。
付新又想到,她是好心。
一來怕趙夫人從中難做,二來也是想探望一下趙夫人的身體,好些了沒有。
但,站在趙夫人的角度想。
趙夫人會不會疑心她,不放心趙夫人。
怕趙夫人與付悅增進感情?
越想越頭疼,付新不自覺地,便就長嘆了口氣。
離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