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不知怎麼地,冷得像被冰封了一樣——
他想,他或許知道原因了。
可是,為何他發現得這麼晚,而那個讓他察覺的人,卻在他心動的時候鬆手呢——
憎恨,就是在那一瞬間深植的,深深地紮了根,再也拔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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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馳的小公寓,已經佈滿了灰塵。
手上拎了兩瓶酒走進來,才恍惚到自己已經很久沒來這裡了。
他走到小吧檯,他珍藏的名酒仍然安好地躺在這裡。
這幢小公寓,陪他渡過多少年月,他青蔥的歲月,他年少的瘋狂。
他走進吧檯,從櫃子裡拿出一隻酒杯,放到水龍頭洗盡。
他把放在沙發上的防塵布一把揭開,拎著酒和酒杯,坐下來,為自己倒上一杯。
他喜歡坐在陽臺處,一手持酒,一手望著凌晨夜的美麗。
公寓外面的世界五顏六色,美好得讓人流連忘返。
他曾經最享受那種眾人皆醉我獨唯醒的寂寞,而今,這份寂寞卻分分秒秒啃食著他的心。
不知到底是人變了,還是霓虹燈再無法吸引人。
他為自己斟上一杯,在這凌晨的夜晚,安靜品味。
一杯,再一杯,又一杯……
不知是品酒,還是灌酒,當他面紅耳赤時,腦袋暈眩,他癱在沙發上輕輕地笑了。
曾經啊,曾經……
某個女孩,長得甜美,他還猶記初時的驚豔。
一場國產車的車展上,他那時只是被朋友纏著過來幫他追馬子,朋友想追一個小模特兒,他正好處於空窗期,便想到了,或許能找個女孩子。
然後,她就出現了。
安安靜靜地站在嶄新的轎車前,笑容甜美,媒體拍照十分配合。
吸引他的,是那一瞬間的感覺。
她給他一種清新,清純甜美的舒適感。
從那時就決定,就是這個女孩子了。
後來的一切,很順利。
再後來,他以為甜美可人的單純姑娘原來是個老辣的拜金女——
好睏……
他伸手撐著暈眩的腦袋,輕輕地擰起眉。
不要再想了……
過去是過眼雲煙,何必再苦苦糾結?
蹣跚著從沙發上站起來,腿一軟,撞到茶几桌腿上,疼痛讓男人瞬間清醒的同時,一把執起那空掉的酒瓶子砸向牆壁——
砰!咚!嘩嘩——
酒杯子完好地掉落到光潔的地板上,用力地旋轉著發出嘩嘩的聲音,在這寧靜的夜晚,刺耳地讓人頭疼!
他被那聲音吵忍不住變了臉色,再執起另一個空酒瓶砸過去,兩隻酒瓶相撞,強大的力道讓它們碎成了塊。
世界,終於清靜了。
他陡然地跌倒回沙發上,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
伸手撫上額頭,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為什麼要再來勾引我……”
原本已然徹底遺忘,為何,還來勾引?待他心動,抽身而退——
呵——
他肖馳再聰明,也犯在同一個女人身上兩次了啊——
“不會放過你的——絕對——沒有人可以蠢弄我,沒有人——”
被黑暗掩蓋的男人,誰也不知道,他眼中那抹深沉地陰戾。
如果得不到,
就毀滅,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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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七月盛暑,張小純大四結束。下年開始,她將進入重要的實習階段。大四註定拿不到獎學金,但她卻輕鬆無比。
她正式搬離寢室的那天,在收拾那個大箱子時,看到那隻藏得妥貼的禮盒時,愣了下。
米荷湊上來,“這盒子裡就是你裝的那條假鑽鏈嘛~!”
張小純忽然聽了,噗嗤一笑。
米荷奇怪地望著她:“最近你心情似乎很好哦?”
“有嗎?”她下意識地摸摸臉,怎麼自己沒察覺。
“你走路都快跟跳舞似的了,難道你沒感覺啊?”米荷揶揄。
張小純認真地回憶,似乎,近來她走路是輕快了些,少了往日那份沉重。
笑:“可能是因為心裡的壓力減輕了吧。對了,想不想知道這條假鑽哪來的?”
張小純少有的故作神秘拿起盒子在米荷眼前晃晃。
米荷才不稀奇,翻白眼:“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