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的建議,遠渡重洋,到菱國去暫住一段時間。
天色微微發亮,我們已收拾好行李,乘坐馬車到郡州的渡口,坐上停泊在岸邊的渡輪。
經歷了一個月的漂泊,我們搭乘的渡輪終於在一個風平浪靜的傍晚到達菱國的港口。我們在港口小鎮的旅店住了一夜,第二天便坐馬車奔赴菱國的聖地:豐宮(又名白鹿之城)。
七天後,我們到了豐宮,找了家名叫福臨的老字號客棧落腳。路妙將自己的行李寄放在客棧,便回他在豐宮的故居整理去了,預備過兩天叫我和楚霏微搬過去住。
“你從前來過菱國嗎?”我將客房的窗戶統統開啟,讓房間通通氣,一面問楚霏微。
“從沒來過。”楚霏微走到窗前來,看了看樓下的街道,“我爹爹就是菱國豐宮人氏,這裡也算是我的故鄉了吧。”
我看著街道上的行人:“菱國人看起來和夏國人沒多大區別嘛,並沒有過分陰柔呀。”
楚霏微扭頭看著我,問道:“你聽誰說菱國人過分陰柔的?”
我仰著頭回想了片刻,道:“聽你們九宮城的老管事說的,他說你嫌菱國男子太過陰柔。”
楚霏微笑道:“我那是隨口說說的,沒想到被他聽去了。”
“是嘛。”我笑了笑,捶著痠痛的腰板,在窗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看著街上那麼熱鬧,我真想出去走走。”
楚霏微道:“我們出去吃中飯吧,順道去廟裡面拜拜,我老早就聽說菱國人信奉白鹿,而菱國最大的鹿神廟就在豐宮。”
我低頭看著自己比一個月前又大了許多的肚子,猶豫道:“我這樣子不方便出去走動吧。”
楚霏微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此刻落在我的肚子上,輕柔得彷彿羽毛一般:“有我在,沒什麼不方便的,況且你也該多出去走走,這樣才有助於生產。”
我抬起頭來,正迎上他專注、溫暖的目光,我不由得愣了愣,慌忙將視線錯開:“我餓了,現在就走吧。”
時值初夏,前來鹿神廟燒香、拜神的人絡繹不絕。
“這裡人太多了,我們求個平安符就回客棧去吧。”楚霏微小心翼翼地摟著我,在熙攘的人群中穿行,生怕我被人擠著、撞著。
我點點頭,用袖子擦了擦汗,忽然瞥見人群中有好幾個和楚霏微一樣用面紗半遮著臉的人,看樣子都很年輕。我便將那幾個人指給楚霏微看,笑道:“豐宮是個出美人的地方吧?”
楚霏微看了看那幾個戴面紗的人,不確定地道:“也許是吧。”
巧的是,那幾個戴面紗的年輕人也是來求平安符的,他們之中的一個穿桃紅色衣裳的人見楚霏微也戴著面紗,便湊過來搭訕:“你是在哪裡做的?”
楚霏微疑惑道:“做什麼?”
那人笑得眉眼彎彎的,道:“做妓呀,你難道不是嗎?”
楚霏微愣了愣,氣惱道:“誰告訴你我是做……那個的?”
那人露出吃驚的神情:“你若不是妓,為何要遮臉呢?”
我聽了,恍然大悟,忙問那人:“莫非男妓出門要遮臉是菱國的風俗?”
“原來你們不是本國人啊。”那人尷尬地走開了。
“看來菱國的語言雖和我們夏國相同,風俗習慣卻有許多不同之處呢。”我看看楚霏微的眼色,他還在生著悶氣。
“難道這裡的人都以為我是……”楚霏微越想越生氣,索性將臉上的紗巾扯了下來。
這下可好,周圍的人看見楚霏微的容貌,都驚得呆了,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向我們這邊聚攏了過來。
“糟糕,我們快離開這兒吧!”我正說著,冷不防被楚霏微抱了起來。
楚霏微抱著我,用上了輕功,飛奔而去。
隔天中午,我們帶著行李,搬去了路妙的故居。
自從上了趟鹿神廟之後,楚霏微就再不肯遮臉,平日裡也很少出門閒逛,只是陪我呆在家裡養胎。
光陰飛逝,轉眼又過了三個月。這天早晨,我和平常一樣坐在院子裡的一棵銀杏樹下的石桌前吃早飯。已是秋天了,嫩黃的銀杏葉落得滿處都是。楚霏微就坐在我身旁,抬頭望著被秋日的陽光照得金燦燦的銀杏葉和枝葉間澄澈的藍天,他忽然轉頭看著我,問道:“孩子快出世了,你幫他想好名字了嗎?”
我搖著頭笑道:“還沒有,不必這樣著急吧。”
楚霏微道:“就叫周杏,怎麼樣?”
“周杏……”我抬頭看了看那些透著陽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