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少爺們在一起,送到家裡了,還能留下來,張太太聽了這話,心情更加煩悶,冷淡的說:
“不用叫她們,我知道她們回去就沒事了。”
張太太放下電話,上樓去,路過女兒的臥房,房間們還是敞開著,聽見小桃子和杏子嘰嘰喳喳的說話:
“這麼厚的一本全背完了?你真是太厲害了,我天天上學的,一天才背二十個。”
“這不算什麼,最厲害的還是咱們大小姐,發音運用比我流利多了!”
“我們丫頭比比也就算了,大小姐跟個神仙也差不多了,你和大小姐比?”
張太太默默在門口聽了幾句,沒有進門,慢慢的轉身走開了,她的心情是憂傷的,有眼無珠,在最關鍵的時候,可能要虧待女兒了。
……
第二天天氣依舊不好,太陽完全躲了起來,天上的黑雲層層疊疊,洗完澡也是膩膩歪歪的,肌膚上面像佔了一層油,沉悶壓抑。這是最難煎熬的時候,要真是下一場大雨,也就痛快了。週二少爺開著車過來接張美溪大小姐去平安學校,被張家大爺叫到了書房,詳細追究。
黃家的大舅舅用腦過度,病了兩天,吃了花老太醫開的藥,很快好了。他想起和妹子妹夫商量的錢財合作事項,派了黃大舅媽去妹夫家說話。
張太太在客廳裡招待了黃大舅媽,姑嫂兩個客套了半天,終於說道點子上,張家這次來上海常住,置辦房產商業,到底帶了多少錢?兄嫂們也可以幫助謀劃一下。
張太太含糊的說了一個大約的數字,就說還得叫丈夫來詳細說。要到樓上書房去叫張家大爺,她站起身來往樓上走,黃大舅媽笑著跟上去:
“不用叫妹夫上來,自家人有什麼計較的,我上去吧。”
兩人說笑著往樓上走。
張家大爺的書房裡,張大爺擺出一副極其和藹的姿態來:
“你認識山東先生?”
週二少爺恭敬的回答:
“認識啊!”
張家大爺立刻睜大眼睛:
“怎麼不早說?什麼時候認識的?你跟山東先生很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