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誰知那小馬駒見到大馬,竟是更加興奮急躁,雙踢高高揚起,雅圖尖叫一聲,被掀翻下去。
多爾袞飛身撲上來,抱著侄女滾在地上,大玉兒嚇得腿軟,跌跌撞撞跑來,從多爾袞懷裡搶過女兒,渾身戰慄著,聲音也顫抖:“雅圖,摔疼了嗎,叫額娘看看……”
可雅圖卻咯咯笑起來,沒摔疼也沒嚇壞,撲騰著從額娘懷裡爬出來,纏著多爾袞,奶聲奶氣地撒嬌:“十四叔,我要騎大馬馬,十四叔騎大馬馬。”
大人俱是愣了愣,大玉兒剛要開口阻攔,多爾袞就抱著雅圖,也不問問她,將侄女放在肩膀上,大聲說:“十四叔帶你騎大馬。”
雅圖歡喜極了,早把方才的恐懼拋在腦後,壓根兒沒意識到額娘嚇得都站不起來,高高興興地跟著十四叔去騎大馬,坐在多爾袞懷裡,新奇地看著周遭的一切,朝她額娘揮手:“額娘,好高好高。”
蘇麻喇趕來,將格格攙扶起,多爾袞早帶著雅圖跑遠了。
大玉兒喘著氣,驚魂未定,氣道:“一會兒回去,要狠狠揍她屁股,這小丫頭越來越野。”
蘇麻喇笑道:“還不是像您?”
大玉兒瞪她一眼:“胡說,我從小就聽話。”
可“聽話”兩個字,卻像魔咒似的,一提起來,就能叫她的心揪在一起。
大玉兒要將這糟糕的念頭按下去再按下去,難得出來玩一趟,更何況她如今,正努力照著自己的心意過日子。
“額娘……”
老遠老遠,傳來雅圖的聲音,大玉兒舉目遠眺,多爾袞已調轉馬頭,迎著夕陽奔來。他和雅圖滿身金光,像披了金子做的鎧甲,炫目而耀眼。
大玉兒歡喜地朝女兒揮手:“額娘在這兒呢。”
叔侄倆到了跟前,雅圖興奮地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多爾袞道:“天要黑了,雅圖聽話,跟你額娘回去。”
小姑娘貪玩,但很服十四叔,抱著十四叔親了一口,多爾袞撓她癢癢,她咯咯直笑,大叫著要額娘救她。
大玉兒張開懷抱接女兒,嗔怪:“可別鬧了,夜裡尿床,額娘要打屁股了。”
遠處營帳邊上,齊齊格帶著侍女正站在這裡,她本是來找大玉兒,那麼巧遇見丈夫巡防歸來,而她看見的時候,雅圖已經坐在丈夫的馬背上。
她本來挺高興的,想過來一道湊熱鬧,可再看見雅圖親多爾袞,看見多爾袞逗侄女玩作一團,看見雅圖到了大玉兒懷裡,對著多爾袞依依不捨地擺手。
看見多爾袞的目光,久久地停在孩子身上……
齊齊格的手,已緊緊握成了拳頭,多爾袞喜歡孩子,不論是雅圖還是別家的小侄兒,多爾袞都是喜歡的。
既然他喜歡孩子,這麼多年了,他就一點不想,一點也不著急?
不,不是多爾袞不急,是她自己沒本事,是她沒用生不出,為了顧及她,多爾袞甚至連妾室連別的女人都不碰。
“福晉?”侍女提醒道,“咱們是……”
“回吧。”齊齊格僵硬地轉過身,“我累了,回去歇著。”
夕陽落到了世界的那一頭,草原上漸漸被黑夜籠罩,多爾袞坐在馬背上看著大玉兒和雅圖離去,一直到她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
“貝勒爺。”手下的人上前來,“天黑了,請您回營休息。”
多爾袞擺手:“再巡查一遍,務必保護大汗周全。”
且說大玉兒回到營帳,姑姑派人送了飯菜過來,她問姐姐在哪裡,不多久寶清來了,笑盈盈說:“蘭格格已經用過晚膳,這會兒都睡下了,今天趕路累得慌,抱著格格哄著哄著自己就睡過去了,奴婢不捨得打擾。”
大玉兒說:“有姐姐真好,有她在,我不會再忙得團團轉。”
但她還是叫住了寶清:“我這話,你別說給姐姐聽。”
寶清心裡明白,蘭格格若是自己的男人孩子還在,哪裡有閒工夫來為妹妹帶孩子,玉福晉亦是無心才這麼說。
不過……她走出營帳外,今天大汗和那個扎魯特氏的事兒,早晚會傳出去,剛才就聽見蘭格格唸叨,說玉福晉要傷心了。
寶清搖了搖腦袋,這輪不到她操心,便急匆匆地跑了。
蘇麻喇剛好瞧見這光景,進門對大玉兒嘀咕:“寶清瞧著有心事呢,怪怪的。”
大玉兒不以為然:“回頭我問問姐姐,是不是寶清被人欺負了,不過寶清現在跟著姐姐,欺負她,豈不就是欺負姐姐。”
蘇麻喇說:“幾位庶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