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還有些私事要辦,我們,明天見,如何?”
看著一臉寒霜的江暖竹,焓琦也不好再去招惹,起身告辭。
送走了焓琦,江暖竹隨即對著荀水音笑開了花。
荀水音讓他弄得莫名其妙,不好意思的牽了牽他的衣袖,諾諾的問道:“殿下笑什麼呢?”
江暖竹神色一正,道:“在這裡叫我表姐。”見荀水音點頭,他收拾了一下複雜的表情,調侃道:“早要是猜到焓琦喜歡你這種型別的美人,我才不幹這賠本的買賣呢。”
荀水音聽到江暖竹誇自己是美人,不禁羞紅了臉,後半句話根本沒進耳朵:“我哪裡是美人了。倒是殿…表姐這一裝扮,真叫水音……呃,大開眼界。”尋思了半天,她終於還是誇了煜珣的女裝。
江暖竹訕訕一笑,道:“這樣在外面辦事方便些。”
“小姐,我看那個焓琦不是什麼善茬兒,以後咱們少惹點。剛剛要不是荀姑娘及時趕到,就真危險了。”江水寒擦了擦額角的冷汗,緩緩說道。
江暖竹點點頭,“嗯,得多謝表妹呢。”
“殿…表姐哪裡話,若不是你幫我們,我們還不知下一步該如何呢。”她停了一下,又道:“表姐叫我音兒就可以了。”
“嗯。”江暖竹看著站在一邊的江水寒和從內堂趕來的江天一,微微一笑道:“今兒的事兒,音兒幫了大忙,還算順利。”
“焓琦要是再敢放肆,我就抽劍劈了他!”
江暖竹一笑,“他也沒佔到什麼便宜,算了。”喝了口茶,他又道:“嗯,今個就這樣吧,我送音兒回王府。”
眾人相視一笑。
江暖竹遂帶荀水音從密道迅速趕回翼王府,將事情告訴了等在府中的眾人。
第18章 第十七章 爺喜歡你
夕陽西斜,濃重的橘紅色映得忘憂江萬頃碧波熠熠生輝,寬廣的江面上遊船畫舫緩緩起錨,高高掛起的紅色宮燈透露出醉人的香豔,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曼妙歌聲婉轉飄渺而溢,穿過船上輕透的薄紗,偶爾可以窺見女子輕靈優雅的舞姿,好似天人,但卻妖嬈誘人心動。江畔歌臺舞榭業已燈紅酒綠,俊男靚女倚樓嬌笑,痴痴的勾人神魂。尋江望去,人們三三兩兩抑或攬著美人登樓而上,抑或攜著友人踏船小聚。熱鬧——不論是江上還是江畔,歌聲舞曲,喧譁嘈雜,甚至能聽到杯盞相碰的叮噹聲。而這一切原本與他無關,原本這裡是他不能,也不被允許踏入的世界,而現在,站在江邊,看著嬉鬧繁華的夜景,江天一發現,自己已經適應並且喜歡上了這種生活。靠著一棵垂柳緩緩坐下,放鬆著身體,他開始往自己嘴裡灌酒。藉著習習吹來的江風,他不禁想起那個已經不再使用的名字:肖天綺。
他原是羽殺樓的少主,一個三流的殺手組織,從記事起便過著刀頭舐血的日子,除了生死,任何事情都勾不起他一絲感覺。三年前,羽殺樓成功暗殺當朝左丞相司徒令,卻被買家出賣,遭朝廷重兵圍剿。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得知自己父親深愛的是一個男人,一個因任務失敗而被江湖第一殺手組織廢棄並追殺的人。父親為了這個人建立了羽殺樓,在這座用冷血和金錢堆砌起來的小樓中保護著這個人,而其他所有人,包括自己,則都成了這座樓的人牆。當朝廷的重錘砸碎了人牆、敲開了樓門時,父親點了一把火,整座樓便隨之淪陷在了滔天的烈焰之中。
重傷的自己被救起時,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張焦急的陌生面孔,雍容華貴的衣著彰顯著他獨一無二的身份,一雙碧瞳乾淨得好似山溪一般,讓人輕易即可讀懂。那一刻,他雖然猶豫,卻依舊肯定眼前之人在為自己擔心,為一個敵人擔心。洪煜珣,一個不得勢的太子,他現在的主人,也是帶他離開殺手生活的人。
樓裡活下來的人都得救了,父親和他的愛人也被太子爺從火海里硬拖了出來,整個羽殺樓被拆散,依附在泓寶閣、澤生堂和汀蘭院的勢力範圍之中,負責儲運和保安工作。原本只能活在黑暗中的眾人,在那次圍剿中因禍得福。原本並不相信太子會真的放過羽殺樓,卻不想他將自己手中最重要的三顆棋子交到了眾人手上,全心全意的信任,不曾摻雜任何的算計,甚至是他最親近的三皇子,也不允許他涉足其中。他的要求很簡單,在不損害羽殺樓眾人利益的前提下,於蕭牆禍起之時幫助他們。
三年的沉澱,三年的薰染,三年的改變,而今的他率性、貪玩,早已顛覆了父親給自己設下的性格。一年前隨太子上街遊玩,偶然救下一個白衣書生,雖然沒有出眾的容貌,但卻有著令自己痴迷的恬淡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