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掃了眼教室說:“老師還沒來,不要裝什麼正經嘛!”
溫婕咬了下嘴唇,什麼話也不說,仍靜靜地做著功課。
他只好也安靜下來。
約莫一刻鐘,一個高大魁梧虎頭傻腦的學生來到冷峻桌前,他是張健的鐵哥們霍元彪,兩人的拳頭都挺實在,在學校體育隊裡也是出了名的“嚎漢,”——他們總喜歡學李小龍嚎叫,而且聲音很大,故稱之“嚎漢。”
他屈指在冷峻課桌上敲了兩下。
冷峻沒聽見,他在看書。
他又敲了兩下,吐出一個字:“喂。”
冷峻仍看得專注。
霍元彪忍不住了,一拳砸在課桌上叫道:“喂。”
冷峻放下書本,身體向後靠在後排的課桌上,不緊不慢地說:“請問你叫誰呢?誰是喂啊?”
有人在竊笑。
霍元彪臉漲成了豬肝色,罵道:“他媽的,就叫你。”
冷峻悠哉樂哉地玩弄著手中的圓珠筆說:“你老爸教你打擾別人時,叫人家‘喂’是麼?沒教養的東西。”
霍元彪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般蠕動著,他大叫一聲:“**的活膩了。“說著已右拳砸了下去。”
班上的同學眼睛都盯著他倆。
思綺和溫婕張大嘴巴,忘了驚叫。
“啪”,聲脆響,擊到的不是課桌,卻是冷峻的右掌。冷峻將他的拳包在掌中,他想收手再打,但卻像鐵釘被磁石吸住一般緊牢。他又砸左手,同樣如此被拿住,他開始著急,臉開始變白,豆大的汗珠開始直往下掉。
冷峻衝他一樂說:“你怎麼老用手頂著我的掌,再頂下去,我的手會弄髒的,麻煩你拿開好不好,別玩什麼牛頂牆。”
霍元彪也想撤手,但哪能呢?這氣功太強了!他又窘又急,卻又無可奈何。
冷峻嘆了一聲說:“唉!真是煩人,我還要做作業不陪你玩了,你不鬆手,我可要鬆手啦。”
說著,他將雙掌向左轉了轉,又向右轉一轉,然後兩掌以相反的方向,左掌向左,右掌向右轉,就在兩掌併攏時,他將霍元彪向後一推,一雙手就縮了回來。那滑稽動作就像耍猴,而霍元彪卻似皮球般“呼”被拋起摔到牆上,又後彈回來,跌在地上,半天也起不來,舌頭髮直得說不出話來。
眾人開始一陣鬨笑,但過一會卻變成了一陣驚呼,他們看見霍元彪在那裡掙扎、抽搐,一副極其痛苦的表情,後面那幾個一圍而上,其中就有張健。
“冷峻,你怎麼出手這麼狠?”溫婕瞪著眼問。
冷峻笑說:“我又沒傷他,他只不過屁股被撞得劇猛,血氣翻騰衝得舌頭不聽使喚罷了,沒什麼大礙。”
溫婕半信半疑地過了一會兒,霍元彪終於顫顫逶逶地站起,原來的蠻橫早已全無,只有忿怒和恐懼。
張健怒睜雙目恨聲說:“你給我注意點。”
冷峻本來懶得理他們,聽張健這句話不高興了:“捲毛大個兒,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本是讓冷峻過去“有話對他說”的張健惱羞成怒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在課堂上我懶得跟你磨蹭。”
“你派你的手下,叫我過去,難道就沒有話說?”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
“就是讓我注意點兒?”
“哼。”
冷峻卻嘆息一聲:“我卻不知道自己該注意些什麼,是自己不亂丟果皮紙屑,不隨地吐痰啦,還是注意別人不要隨地大小便?”
眾人只會鬨笑。
張健顫聲說:“你,你……”
冷峻擺擺手:“不要動怒,我不想打架。”
思綺在一旁納悶:這小子嘴怎麼這麼鋒利?怎麼在我面前咋就沒話了呢?
張健陰沉著臉說:“你別太得意,遲早要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你等著瞧!”
冷峻淡淡笑說:“謝謝。不過,這句話我也將它送給你。”
“天下沒有我冷峻不敢做的事,只有不願做的事。你不是讓我等著瞧嗎,那我就等著,不過話說在前頭,以後再出現這種對我無理的事情,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冷峻一臉的沉靜和不以為是。
張健哼了一聲,扶著霍元彪悻悻地走開。
一場風波終於平息了,教室裡又是一片寂靜。但很多人都在猜想著冷峻會有什麼下場,他們都知道張健霍元彪兩人都有份天生的蠻力,特別是張健還會幾些功夫,僅憑他們兩個就已經在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