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成。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到了宿舍後面的身林,果然看見小麥在自己腰帶上栓了一條結的疙疙瘩瘩的布繩,另一頭栓著小乖,小乖不長記性,每次都會朝一個方向飛奔,然後又會被布繩帶回來,有時候奔的勁兒大了,還會發出很不爽的叫聲。我奇怪的看著小麥:門口的保安讓進來嗎?小麥扁扁嘴:當然不讓了,我們是從後門進來的,我看見樹林裡面阿瑟正和誰在說話,阿瑟轉過身的時候,我看清了,小淫也在,我感覺自己的心悸動了一下,裝作無所謂的蹲下身摸著小乖。阿瑟從拎著的塑膠袋中拿出一聽啤酒扔給我:給,十八,真是,最近也不去我哪兒了,不就是養了只貓麼?礙著你什麼事兒了,你們學生會明天還得忙,所以今天我不打算把你放倒,喝點兒意思意思就行,等元風結婚那天,我們再喝個痛快。我低著頭,拉開啤酒罐的拉環,是冰鎮啤酒,很能沖淡夏季的悶熱,小淫也拿了聽啤酒,慢慢的蹲在我身邊,不說話的摸著小乖,我低著頭,看著小乖發呆,小淫碰碰我,小聲問:挺忙的?我點頭:恩。阿瑟大大咧咧的把裝著啤酒和零食的袋子扔到中間,往水泥地上一坐,朝我舉了一下啤酒罐兒:來,幹一下,為了新學期的開始,為了新學期的新生活,喝啊?小淫仰著脖子喝了一大口,我簡單的喝了一口,阿瑟好像無意識似的嘟唸了一句:這會兒要是左手那小子在就好了,不僅可以聽他唱歌,還可以跟他喝喝酒。小淫發愣的時候,他的呼機響了起來,在這個安靜的夜裡顯得尤為的刺耳,至少在我而言,從那件事情之後,小淫的呼機只要一想,我就會想到是自己心裡遙遙遠遠的那個女子,用一把尖尖的彎刀,生生的,生生的把我挖離了小淫的內心,所以,小淫呼機的聲音對我都是一種折磨。小淫皺著眉看了一遍呼機,剛要站起身,阿瑟一把按住小淫肩膀:哎,我這兒有手機,用不著找電話,給!!小淫接過阿瑟手機的動作是緩慢的,至少在我看來,是一種不怎麼情願,我仰頭喝了一大口啤酒,澀澀的,滑過我的喉嚨,衝進了我的胃裡。小淫把頭轉向另一側,聲音不大:恩,收到了,十一啊,還不知道呢?不過不好買票,可能我過不去,坐飛機?太貴了,沒幾天就寒假了,回家再見吧,挺好的,你自己多注意點兒,那邊挺熱的……我突然非常羨慕小麥,小乖搖搖晃晃的尾巴,就能讓小麥樂心無旁騖的樂呵呵的玩兒上大半天,為什麼我所有的人生過場就不能那麼簡單?我真的沒有奢求過什麼,至少我從來沒有求著老天給我扔下一張半張的餡餅。水泥地面是溫熱的,小乖軟趴趴的躺在地上,我受了感染,順著小乖躺著方向仰面躺到水泥地上,天空看不到星星,從遠處的宿舍樓傳來老狼唱得那首《同桌的你》:……從前的日子都遠去,我也將有我的妻,我也會給她看相片,給她講同桌的你,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誰把你的長髮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我突然就覺得很傷感,尤其是那句歌詞:從前的日子都遠去,我也將有我的妻。小麥吃著薯片嘿嘿笑:十八,我把小乖送你好不好?我搖頭:我不要,我養不起小乖。小淫的聲音還在繼續:……知道了,你想太多了,我不是給你寫信了嗎?可能還沒有收到,估計快了,會的……小淫的話,每一個字都象針一樣,戳在我心裡,我手裡的啤酒罐兒發出咔嚓的聲音,小淫微微的側了下頭:……行了,我掛了。小淫掛了電話,背對著我呆呆的坐著,我聽見小乖喵了一聲,我側了下身,看著阿瑟笑:哎,幫個忙吧?阿瑟的眼睛一亮:噢?讓你求我還真是不容易,說!只要我能幫得上的。我拍拍小乖的腦袋,接著笑:幫我介紹個男朋友,覺得挺寂寞的,想好好談下戀愛。阿瑟來了興趣:好啊,不是跟你吹,十八,我不少朋友的,你有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