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大家都修煉成那樣,那麼仙人跟一塊石頭還有多少區別?
仙人、仙人,他首先還是個人啊。
他意識到,自己以前對仙道的理解似乎偏掉了,前世的心態肯定是有問題,不然也不會走上兵解這條路了。只是自己卻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些,只一昧的從技術層面去找原因,卻不知心中早就種下了執念。
好在醒悟的還不晚。
佛道兩家都強調要出世,可沒有入世又哪來出世呢?斬七情,去六慾,可七情是什麼,六慾又是怎樣的都沒搞懂,那又如何斬去呢?
首先還是得投入進去,再堪破後出來。做到這樣,才得超脫世情。超脫世情並不是無情,而是讓人能更理智,客觀的去對待情感。去做到不逃避,不掩飾,不痴迷,不糾纏。因循利導,順其自然。這才是正途。
自己這個徒弟,長期無人與之交流,本性遭受壓抑,他的心態已經有些不正常了。這對他的修煉也是有礙的。這種心態不能調整過來,很可能仙途就到此止步了。
孫勝己看著越來越激動的李悠然,一陣愧意油然而生。他覺著自己有責任幫他解決心態問題。可一時間,卻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這太一門的門規還不允許他表露身份,這就比較難辦了。一個築基期的修士,跑去教導一個化神期的修士,這似乎太瘋狂了一些。
他這時有些走神,耳朵卻沒有閒著。那李悠然一口氣講完了師傅和豬的故事後,語氣一轉,居然說起了花貂。
不會吧,這傢伙竟然跑來跟姑姑要幻狐。
原來,李悠然跟著師傅修煉了幾百年,兩人間的交流不是太多,但幾百年朝夕相處的感情卻是不假。
可能他的情商不是太高,卻不代表他傻。師傅為他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師傅雖說嚴厲了一些,卻都是為他好,這些都明白。雖然沒跟師傅提過,但是對師傅的敬愛卻不會因此變少。
他很多次聽師傅提起過花貂,知道師傅很想收一隻花貂做寵物,只是一直未有機緣得手。
他那天去四季谷採藥出來,座騎受了驚嚇。一邊安撫座騎,一邊就信馬由韁的在山裡面閒逛。
由於他隨著座騎的性子去走,那豬就走走停停,這裡吃口草,那裡啃塊樹皮。渴了得找水,困了它就隨地一躺。
這一人一豬,在山裡轉了快半個月,終於也轉到山腳下來了。
李悠然到了山腳下,正好遇見孫芸芸的那頭花貂出來找食。這凡豬遇見妖獸那自然是又被嚇到了。那豬嚇的轉頭就往山上跑。
花貂見著李悠然,自然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修士氣息,覺著自己遠遠不是對手,掉轉頭就跑回去找孫芸芸了。
李悠然見到花貂,立刻又想到了師傅。他就想抓了這頭花貂回去祭奠一下師傅,儘儘孝心。
只是那花貂見機的快,跑了。自己這頭心愛的座騎又受了驚嚇,需要安撫。他也不敢讓豬獨自往山上跑,這神農架裡頭野獸、妖獸都是有一些的。
他就只得讓豬帶著跑回山上去了。等他好不容易安撫好它,才又坐著它趕了回來。
到了山下以後,循著花貂的蹤跡,就一路找到這家旅店來了。
服務員見到一個酒鬼,還騎了頭豬要往旅店闖,忙起身擋駕。這旅店門口雖然沒掛“某某與某某不得入內“的牌子,可也不能放頭豬進去。
李悠然卻是非要進去,並揚言,裡面有妖獸,他是來捉妖的。
這話人家服務員哪個肯信,以為遇到一位神經病了,就分出一個人打電話報警,其餘的就繼續堵著那頭豬。
還別說,今天這警局裡的警員到得特別齊全,正在為了鬥地主還是搓麻將爭執著呢。一聽說旅館那兒出現個神經病,騎著一頭種豬跑去降魔捉妖了。大家都覺著很有趣,就都要搶著去看看新鮮。最後爭的實在沒辦法了,所長大手一揮說:“今兒個,出個集體*得了”。
於是整個警局,除了一話務員,其他的全奔旅館去了。一路上大家還在討論,那人會不會是天蓬元帥轉世。
這一大幫子人,鬧哄哄的到了旅館門口。那旅館服務員一見是警察同志來了,忙把圍堵的任務交到了人民警察手中。
既然要換防,那就會出現空擋。這空擋出現的時間,對凡人來說可能很短,短到來不及去利用。修仙者卻不是普通凡人,尤其是像李悠然這種強大的化神期修士,基本上可以歸入陸地神仙一類了。
那些警察只覺著眼前一花,人家一人一豬就進了院子了。所長一見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