猙獰已極。
霧族戰士兩面放箭,前面的紅毛鬼倒下一大片,後面的便向兩面山上衝上來,小山不高,紅毛鬼衝近,霧族只得舍箭用刀,浴血死拼,但紅毛鬼人多,還是一步步往上逼。
維巴由於守在高處,紅毛鬼一時未衝近,便不絕放箭,莫看他老,還有點準頭,接連射死了七八個紅毛鬼,雪槐站在他邊上,即無箭也無刀,便就那麼看著。
紅毛鬼越衝越近,善沙不絕狂呼給部眾打氣,但人數實在太少,無法將紅毛鬼趕下山去,那一面的海冬青雖在血戰中,卻一直注意著這面,眼見紅毛鬼快衝到善沙面前,急了,振臂狂叫:“保護老族長,殺啊。”狂衝下山,他身後約還有兩百餘戰士,也跟著他一齊往下猛衝,藉著一股猛勁,竟將紅毛鬼衝散,隨即衝到這面,上下夾攻,這面的紅毛鬼也立時潰散。
海冬青衝上山來,紅毛鬼卻又湧了上來,善沙看看身後山谷,仍有不少霧族百姓,猛地對海冬青叫道:“海冬青,還有膽量沒有,給我再把紅毛鬼趕下山去。”
海冬青身上又多了幾處傷,全身浴血,卻仍是豪氣如虹,大吼一聲:“霧族好男兒,渾身是膽,跟我殺啊。”復向山下衝去,衝入紅毛鬼群中,一刀便劈翻一個,身後戰士跟他猛衝,紅毛鬼氣勢受挫,往下退去,但紅毛鬼實在太多,後面的擠著前面的,海冬青衝到一半,再衝不動,只能死命阻擊紅毛鬼上山,但紅毛鬼卻從另一側繞了上來,直衝向善沙,善沙身邊戰士越來越少,這時兩個紅毛鬼從左側殺上,掩向善沙,維巴身邊已沒了箭,猛地撥出腰間短刀,狂叫道:“我說過老族長左翼由我負責的。”竟對著那兩個紅毛鬼直衝過去。
他白髮白鬚,弓腰駝背,卻仍是勇悍如獅,其中一個紅毛鬼似乎畏於他的悍勇,往後一退,另一個卻一刀劈來,維巴老爹短刀一擋,及不上那紅毛鬼臂力,短刀脫手飛出,但他不退反進,弓身一跳,竟直撲進那紅毛鬼懷裡去,老得只剩下皮包骨的雙手死摟著那紅毛鬼脖子,狂叫道:“我老維巴就算死,也一定先咬你一口。”嘴一張,猛咬向那紅毛鬼喉頭。
他蒼老衰弱,吊在那高大的紅毛鬼身上,就象一隻老猴子,而張開的嘴裡,牙齒也已經焦黃髮黑。
但雪槐卻沒看到這些,他只看到維巴老爹為族人死戰的決心和不屈的熱血。
就在那一剎那,雪槐冰涼的心猛地發熱狂跳,他本下定決心不管閒事,這時卻已全忘到腦後。
那紅毛鬼馬刀太長,無法回刺維巴老爹,給他咬得鮮血淋漓,魂飛魄散,不絕狂呼,另一個紅毛鬼急舉刀劈過去,但雪槐已不容他再發狂,一步跨上,一拳就將這紅毛鬼打得滾下山坡,這時那被咬的紅毛鬼剛藉著力大將維巴老爹推開,要舉刀呢,雪槐一伸手將他直提起來,如扔一個石頭般扔下山去,復大吼一聲,雙手一託,將維巴老爹先前藏身的大石舉了起來。
維巴老爹正坐在地下喘氣呢,一看雪槐如此神力,頓時張大嘴,連喘氣也忘了,要知那大石兩三個人都合抱不過來,至少也有幾千斤呢,實難想象,憑人力如何能夠舉起。
他哪裡知道,雪槐神力來自神劍,更以金剛咒催動,身上力道已非普通人所能想象,這時大吼一聲,將大石猛扔出去。
這等大石可不象滾下個人,轟轟隆隆,所到之處,紅毛鬼立成肉泥,這一滾,至少有上百個紅毛鬼給壓死。
雪槐殺心已起,猶不甘心,看左近有一棵大樹,約有大海碗粗細,五六丈高下,當即過去,一弓腰,竟將那樹連根撥起,抱著那樹,便向紅毛鬼衝去,一路狂舞,那樹連枝帶葉,便如一把大掃帚,而擠在山坡上的紅毛鬼便如一坡落葉,給他骷碌碌狂掃下山。
所有人全部驚呆了,包括狂猛如獅的海冬青,維巴老爹更猛扯白鬍子,口中不絕的叫:“天哪,天哪,這外鄉人到底是人還是神啊。”
“他是外鄉人?”善沙大叫出聲,眼發銳光,看著雪槐那不可思議的神勇,猛地狂跳起來叫道:“天海之王終於來到了神風原,我們有救了,神風八族的苦難到頭了,大家跟著天海之王衝啊。”當先衝下。
“天海之王來了,天海之王來了。”所有霧族戰士一齊狂呼,猛衝而下。
追來的紅毛鬼前部約有六七千人,而這時霧族最多已只剩下三四百人,本來無論如何衝不動紅毛鬼陣腳,但雪槐一馬當先,大樹掄開,數十丈方圓沒有一個紅毛鬼能站穩腳跟,給雪槐直衝下去。
紅毛鬼兇殘,但雪槐的勇力卻嚇破了所有紅毛鬼的膽,雪槐衝下山來,平地寬闊,本可四面圍攻,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