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待過幾年跟著穆遠學過些功夫。
“遠兒,你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去給陛下請安呢。”
“是,父親。”穆遠知道父親有話要同長姐單獨說,便乖覺地退下了。
“乾兒,你看陛下的意思是要為遠兒找個什麼人家?”瑰陽雖是皇上親弟,但久不在身邊也猜不透自己姐姐的心思。
“依我看怕是要在幾個皇女中選,尋常人家配不上,而陛下也一定不願我們穆家再與實權世家聯姻。”
“是了,正是這個道理。”瑰陽嘆了口氣,心裡卻想著皇家的無情,自家親戚都要嚴加防備,兒女們的婚事也不過是掌權者手中的籌碼。
“乾兒,你說京中的幾個皇女,哪個最有可能做咱們遠兒的妻主?”瑰陽長公子久不在京城,對於當今的局勢也是不甚瞭解。
“依女兒之見,陛下必然要將五弟許配給將來要繼承大位的人,以穆家作為儲帝的背後大樹。”穆乾說罷看著自己的父親。
瑰陽長公子只有穆遠一個兒子,而且還是最小的那個,自然是疼愛無比。即使穆遠在世人口中飽受詬病,但是在他心裡還是最疼這個小兒子的。
“若是如此可不妙,你五弟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如何做得了太女夫,更不用說坐穩以後可能的元君之位了。”瑰陽想著,難道只是為了打消皇姐對於穆家的戒心,就能讓他把自己的兒子送進皇宮的旋渦嗎?
“乾兒,如今你留意著中皇女的動向,我明日去找你外祖父一趟,遠兒的事情還是要他老人家幫忙。”如此決定了,才各自休息。
後宮眾君知道皇上要給穆家么子指婚,便不肯放過與穆家建立關係的機會,於是一批一批地去皇上宮中為自己的女兒做說客。
此刻在殿中的正是最受寵的蘭君,蘭君不過三十出頭,風姿不減當年。他此刻鬆鬆地挽了一個髮髻,頭插鏤花孔雀呈祥簪,姿態嬌媚,呵氣如蘭道:“陛下,你就答應吧,恪兒還沒有正君不正是最好的人選嗎?”
皇帝幾日來為此事不勝其擾,可是現下面對自己的寵君,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耐心來勸慰,“蘭兒,雖說朕要為穆遠做主,可到底越不過老祖宗去,穆遠是他的親外孫,小時候又是他一手帶大,這樣的大事自然還是要他老人家做主。”
“皇上,您知道祖君他老人家一向瞧不上我和恪兒,怎麼可能將穆家公子許配給恪兒?”蘭君杏眼圓睜,嗔怪地說道。他年紀不小了,撒起嬌來卻像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般,絲毫沒有違和感。
可是皇上卻沒有為美人所動,依舊堅定地推說自己無法管這件事情。
“皇上,這天下都是您的,您如何做不了自家外甥親事的主。老祖宗已經不再聽政了,您怎麼還是這麼怕他?”蘭君說著聲音漸漸下了下來,彷彿是底氣不足一般。
熙帝聞言果然拍案而起,怒道:“荒謬,朕哪裡怕父君了,朕只是尊敬他。你等著,朕一定將穆遠許配給湄兒”
熙帝十三歲登基,由於太過年幼,朝政皆由其父把持。直到她二十歲祖君才歸政於女,因此她與祖君頗有齟齬。這些往事乃是熙帝心頭的刺,輕易是無人敢提的。
其實蘭君也不是口不擇言胡說,他原本的用意便是激怒熙帝,好叫她答應自己的要求。如今眼見目標達成,便又嬌滴滴地聞言去哄熙帝開心去了。
“陛下莫要生氣,奴侍這不是一時失言嘛……您消消氣,莫要跟奴侍一個小男子計較……”
元君那邊兒自然也少不了爭取,只是他不得皇上心意,只好花心思討好祖君。
元君端的也是個美人胚子,雖說年紀大了但卻愈發顯得他端莊沉穩。況且他並不受聖寵,皇帝對他是尊敬大於寵愛,因此倒是得祖君青睞。
“給老祖宗請安。”元君今日一襲絳色宮裝,頭上只插了一枝蝴蝶金步搖,於他的身份而言實在是過於素淨了些。
“怎麼穿成這個樣子。”祖君皺了皺眉說道,他的確不喜歡像蘭君那樣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卻也不喜歡有人為了迎合他的喜好失了身份。
元君聽了趕忙跪了下去道:“兒臣聽說老祖宗身體不適,便去欽安殿為老祖宗祈福,故而穿的素淨了,是兒臣失禮了,兒臣應該先去換過衣服再來請安的。”
祖君這才細細看他,發現果然眼圈黑黑的,精神也不太好,想來是一早去祈福的原因。便將原本的不快撂了開道:“好孩子,難得你想著我。我哪裡有什麼病呢,只不過為遠兒的事情煩心罷了。今日他同他父親已到了京城,我叫他們好好休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