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戰神之名。”清泱發自內心地感嘆,絕不是隨口敷衍。對於眼前的男人,她只覺得了解的越深就越讓人敬佩憐憫。
“自此一戰我殺了匈奴的大王子後便聲名鵲起,算得上是一戰封神。可是午夜夢迴我卻時常在想是不是我做錯了,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死去。還有踏沙,它是這世間最好的坐騎,它救了我,我卻為了活下去親手殺了它。”
“這怎麼能夠怪你,你的坐騎本來就活不了了,它若是有靈識,知道自己能夠為自己的主人做最後的貢獻,一定也是十分願意的。”清泱勸解道。
“殿下,是穆遠的錯,將這些血腥往事講給殿下聽,汙了殿下的耳朵。”穆遠從愧疚悲傷的情緒中恢復了過來,不好意思地致歉。
“睿王哪裡的話,睿王保家護國、守土衛疆,這等英勇的事蹟,若是汙了我的耳朵,那我該成了什麼人。”清泱不禁血氣上湧,面色都發紅了。
穆遠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樣反應,若是別人聽了,大概都會覺得他一個男子如此悍勇,有違夫道吧!
“額,咱們出來的時候也不短了,想必宴會都快結束了。還是趕緊回去吧!”李清泱回過神來建議道。穆遠如今是炙手可熱的人,大半夜的她單獨和他在御花園裡溜達,要是被別人知道還不是要懷疑她的居心。
“是,殿下考慮周全,還請殿下先回。”穆遠說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李清泱瞬間明白過來,穆遠是要避嫌,畢竟兩個人一起回去,難免叫人聯想到兩人是約好了一起躲開眾人的。雖然她與穆遠的確是偶遇,但是人言可畏,別人可不會相信巧合。於是她也不再客氣的推辭,邁開腳步就朝花月亭的宴會處走去。
回去後發現果然是將近散場的樣子,畢竟正主兒穆遠不在,一眾想要藉此獻殷勤的貴族子弟也沒了目標。而方才還身體不適的元君早又言笑晏晏地回到了祖君身邊,不知和祖君說些什麼,逗得祖君不住地掩著嘴笑。
李清泱見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心下情緒複雜。她原本以為自己不過是來湊個數,沒想到轉眼間就成了元君眼中最合適的人選,頓時心情沉重不少。
沒過多久穆遠也回來了,只見他的父親長公子一見他便將他叫到了身邊,數落道:“你這孩子,怎麼如此不懂規矩,這是你外祖父為你特意舉辦的宴會,你卻一個人跑開了算怎麼回事兒?”
“是,父親,兒子知錯了。”穆遠垂首回答道,雖然他心裡十分不情願在這裡被人品頭論足,卻還是沒有違逆自己父親的意思。
“老祖宗,您看著時間也不早了,不如今日叫大家都散了吧?”元君見穆遠回來,便開口向祖君建議道。方才他怕自己的小女兒想不開,便派人跟著李清泱,沒想到後來她竟然與穆遠相遇,還相談甚歡。
元君心想:這穆遠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對著在場的王孫貴女全然不在意,難得自己女兒可以叫他另看一眼,可不能再拖延下去叫他改了主意。
“嗯!時候是不早了,哀家都困了,大家就此散了吧!”祖君何嘗看不出元君的意思來,不過他也屬意清泱,便順水推舟了。說罷祖君打了個哈欠,元君見祖君順著他的話說,便及時扶起祖君來作勢要走。
眾人本就百無聊賴,見狀無不欣喜,皆站起來道:恭送祖君、元君。然後也不再逗留,這原本熱鬧十分的宴會便瞬間散了。
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李清泱還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動身。方才元君離開時拼命向她使眼色,那意思分明就是叫她去送穆遠回去,好藉此獻上一番殷勤,順便在長公子面前留下個好印象。可她心裡卻是十分排斥這樣的行為,便遲遲在座位上不肯動身。
“清泱,你怎麼還不走?”
李清泱聞得一個低沉的女聲喚自己,抬頭一看見是自己的太女姐姐,只好露出一個苦笑來,也不答話。
太女見狀尷尬,若不是她死活不情願娶穆遠,這苦差事也不會落到清泱身上。清泱他年紀尚幼,還沒見識過世間的好兒郎,如今就要娶一隻公老虎回去,叫她也實在不忍心。
“清泱,是姐姐對不起你,待姐姐登上皇位之後,定封你做個最尊貴無匹的王女,叫你一生榮華富貴、衣食無憂。”安慰的話元君也都已經說過了,太女無話可說只好許諾起了將來的前程。
李清泱面上恭敬地回答:“為太女姐姐分憂是妹妹該做的事,姐姐不必記掛。”可卻在心中冷笑:你如今拿我的終生大事去穩固你的位子,可到頭來許諾的也不過是皇家裡最尋常的榮華富貴。說什麼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