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娶你便是這麼煎熬的事情嗎?你何苦這樣作踐自己呢?”
穆遠面冷心軟,也見不得一向高貴的父親在自己面前涕泗橫流,他放軟了語氣道:“父親,您難道真的不明白嗎?想要求娶兒子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可是她們想要的不是我穆遠這個人,而是穆家的權勢。兒子將大好時光虛耗在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身上,不願意等在深閨中成為一個怨夫。此身不得再縱馬疆場,惟願得獨自終老,一生不復言嫁娶之事。”
“好孩子,好孩子……”瑰陽抱著穆遠的頭痛哭道:“為父知道你的心氣兒高,為父也不願意委屈了你,可是我們這樣的家庭,又能有幾人能夠得償所願呢?你想求個一生一世一雙人,卻不知道這有多麼難。”
“父親,您同我母親難道不都是出身高貴嗎,身不由己嗎?即便如此,你們不還是一世都只愛了對方一人嗎。可見世人眼中的不易,未必就是真的不易,大多是自己沒有勇氣去爭取。”穆遠眸中滿是堅定之色,任瑰陽長公子怎麼勸說也不改初衷。
父子倆你來我往,又爭鋒相對地較量了片刻,最終還是瑰陽先敗下陣來。
“罷了,你既不願意,為父今日便進宮同你外祖父說清楚,也免得他老人家為你費心。”瑰陽擦乾了眼淚站起來,整理了整理因為情緒激動而凌亂了的衣著,又恢復了□□長公子的風姿氣度。
穆遠見父親眼圈紅紅地,不由在心裡責怪自己的任性,於是便一言不發起來。
“遠兒,你可以不嫁給七皇女,但是也絕對不要肖想著謝司晨。”瑰陽知道自家兒子真正喜歡的是誰,可是卻不能成全。即使心下難過,也只得放狠話出來。
“是。”穆遠說罷抿緊了嘴唇。
漪蘭殿中,蘭君正拿著一隻描金如意碗給熙帝盛飯,他手上戴著花絲嵌寶護甲,更襯得削蔥根般的玉指纖長。
“陛下,再吃一點兒。”蘭君盛好了飯遞給熙帝道。
有美人侍候在側,熙帝便喜滋滋地接過了碗。蘭君又殷勤地為熙帝佈菜,同時還說些俏皮的話來逗熙帝開心。
“陛下,聽說祖君昨夜辦了一個什麼賞花春宴,遍邀貴族女子,叫那穆遠在陛下的皇女中隨挑隨撿。”蘭君見熙帝正在興頭,就不由要把話題扯到穆遠身上。
“怎麼了?你這是什麼意思?”熙帝放下筷子盯著蘭君道。
“奴侍還能有什麼意思,只是為陛下抱屈罷了。皇女們都是陛下的親女兒,祖君的親孫女,到頭來還比不上一個外孫子重要。”蘭君御前侍奉多年,深知熙帝弱點,自然能夠一針見血。
不過熙帝此時清醒得很,倒是沒有像上一次那樣被蘭君蠱惑。只見她冷下臉道:“你不必再想著與穆家結親了,昨日父君開宴後已經定下了人選是老七。元君也在場,說是當時就答應了,昨夜元君夜裡差人報到朕這裡來,即便是朕也不能再推翻結果了。”
蘭君一聽便慌了,他沒想到元君居然明目張膽為自己的女兒出頭,違逆皇上的心意。不過說到底也不得不佩服元君的手段,自己所依仗的是皇上的寵愛,而元君則是地位尊崇,背景深厚,所以若是真的鬥起來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想到這裡他不由恨得牙根發癢,精緻美麗的面容頓時扭曲了幾分。
“蘭兒,你也別生氣了,我知道你是想要藉助穆家的勢力,提高老五在朝堂的影響力。可是你也該想想老五他擔不擔得起?再者說穆遠歲數不小了,也不是做夫君的好人選,等這件事情過去了,朕在好好地在世家公子裡挑一位賢良淑德的,不是要比娶穆遠更稱意十倍嗎?”熙帝雖然不能答應寵君的要求,但還是很是用心地哄了哄蘭君。
蘭君棋差一招,到底是意難平,便小聲唸叨著:“這朝中哪個世家能夠比得了穆家,說到底還是奴侍比不得元君,奴侍的女兒也比不得老七,更不用說和太女比了……”
熙帝也不欲再理會他,起身便要離開。女人的心思,尤其是女帝的心思又豈是一般的善變呢?答應的事情自可以轉眼便反悔,高興時便哄上一鬨,不耐煩了便只管撂開。
蘭君欲追不敢,最後只能扒在門框上看著熙帝離開,恨恨地將自己鎏金的護甲深深地嵌進去。
另一邊瑰陽長公子藉著請安的由頭到域陽宮去,想要祖君求為穆遠另擇良人。
“瑰陽,你也不必每日來請安,昨夜回去的晚,你定然是沒有休息好吧?瞧這臉色差的。”祖君心疼地說。
“不敢隱瞞父親,兒臣今日來是有事相求。”
“什麼事讓你一大早兒的就來了?”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