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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抓緊了唐虞笙的衣角。藍衣男子的高馬尾在風中飄搖,他的臉部線條如那半邊面具一樣堅硬冷冽:“等到小公子站到足夠高的位置,便就如現在一般。站得多高,就有多危險,尤其是在沒有能夠承擔這個高位的能力時站上來,無異於自掘墳墓。”

趙政試圖反駁唐虞笙,想了半天卻也沒想出來能夠反駁的話語,只能默默地攥緊了拳頭。兩人順著風在樹林邊落下,趙政目瞪口呆的看著唐虞笙把巨大的風箏收成了一個小匣子,再展開來又成了一架馬車,唐虞笙抬起手押在唇邊吹了個口哨,一匹毛色漆黑的駿馬就從樹林中躍出穩穩落在馬車旁。一把將趙政拎上馬車,唐虞笙套好車架,抖了一下手中的韁繩,黑馬一聲嘶鳴後,急速向遠方奔去。

兩人風馳電掣般趕往趙國邊境,其間遭到趙國士卒明裡暗裡多次攔截,均被唐虞笙以一人之力化解。趙政看著那個帶著半邊面具的男人不動聲色收割了一條條性命,從始至終都沒有絲毫的遲疑與停頓, 越來越覺得心底發涼,那個人已經不像人了,而像是淬了毒的刀刃。等到數日後終於抵達秦國邊境,唐虞笙帶著趙政站在最高的城牆上,眺望著遠方那一片荒蕪,趙政覺得自己的呼吸裡都是血氣。

經過層層上傳,趙政終於回到了秦國都城咸陽,等到他把自己收拾一新,換上華美厚重的王室長袍後,已經成為一國之君的贏異人仍沒有要對全天下宣佈趙政是他嫡長子的意思,甚至連承認他是秦國王室一員的影子也沒有,趙政就那麼尷尬的待在一所偏殿內。幾日後,來到王城的趙姬聽聞了趙政的訊息,急急忙忙帶著趙政去拜見贏異人。等到宦官通傳過訊息後,趙姬牽著趙政的手,走進了贏異人的正殿。還沒進門,趙政就聽到了一陣陣女子的嬉鬧聲,濃厚的脂粉味夾雜著酒味撲面而來,等到走進正殿,趙政便看到那個所謂的“父親”睜著一雙又紅又腫的眼睛,摟著幾個衣不蔽體的美姬飲酒作樂,連頭上的冠冕都歪在了一旁,另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在看見兩人走進來時,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那張臉上雖然帶著笑,眸中卻帶著某種勢在必得的冷酷。

趙姬在看見贏異人那副花天酒地的樣子時,一股莫名的怒火頓時湧上心頭,但她明白此刻自己和贏異人身份的差距,只能強迫自己笑出來,然後拉著趙政一起朝著贏異人盈盈拜下:“拜見大王。”

贏異人在聽到趙姬的聲音時,酒頓時醒了一半,正準備慌慌張張站起來逃跑時,他忽然想起來,自己早已成了秦國的國君,而趙姬不過是自己的一個夫人而已,頓時不耐煩的對著趙姬揮了揮手,準備令人帶她下去,趙姬正欲張口,一瞅見坐在一旁的呂不韋輕輕搖了搖頭,只能咬著唇生生忍了下去,等到和趙政一起離開正殿後,趙姬鬆開了拉著趙政的手,攥緊了拳頭,長長的指甲在掌心掐出了幾個月牙狀的傷痕。

【還沒到時候。】

趙姬看著趙政,深深吸了一口氣。

【還沒到時候,我捨棄了一切忍到了今天,不能就這麼毀了,等有朝一日阿政坐上王位,我便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攔我,誰膽敢妨礙我,我便要誰死。】

趙政看著趙姬由原本的憤怒變成了志在必得的冷笑,心中最後一點的期望,也全部打碎了,他摸了摸藏在袖子裡的兩枚布幣,皺起了眉頭。

看著趙姬離開後,呂不韋放下了手中的青銅爵,輕輕拍了拍手,原本還在和贏異人調笑的美姬們頓時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贏異人滿臉不耐煩的看著呂不韋:“丞相究竟意欲如何?”

“大王。”呂不韋上前一步,對著贏異人拜下,“國不可一日無嗣,既然大王的嫡長子已經從趙國回來了,那麼大王還是早早立下太子,以安國本為好。”

“寡人知道了,這事就交給丞相去辦吧。”贏異人端起了青銅爵,令立在一旁的宦官給他斟酒,“但,丞相也應該清楚,這秦國,終究只能是寡人的。”

“誠如大王所言。”呂不韋低下了頭,一副臣服的模樣,眸中悄然滑過一絲殺機。

趙政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偏殿內,一掀開簾子,便看見了那個好些日子都沒出現的男子,正全神貫注的擦拭著自己手中的機關匣子,趙政下意識便開口問道:“先生,倘若有一日,自己所以為之人,並非如自己所想那般,為之奈何?”

“若是心中仍有眷念不捨,那便殺了那人。”唐虞笙小心翼翼的除錯著手中的機關,連頭也沒抬,“若是早已心存厭煩,那便棄了那人。”

“那麼先生,也會——”

“倘若只是交易,在下定會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