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想要藉此舒解一下自己的情緒時,他的目光和海青舞不經意相遇到一起,兩個人幾乎同時扭頭……他們真的不想看到對方眼睛裡,那一股相同的無奈與悲傷。
三天後,當風影樓終於可以掙扎著爬起來的時候,他第一個選擇,就是去喂龍建輝教官的老鼠,和清洗朱建軍教官的鴿子籠。
風影樓慢慢穿過學校的校園,一路上每一個遇到他的人,都對他側目而視,都在對他指指點點。
老鼠已經餵過了,鴿舍也打掃乾淨了,這些天,雷洪飛幫風影樓完成了這些工作。
風影樓站在鴿子籠前,和那些在三個月時間裡,已經彼此熟悉起來的鴿子們彼此對視,真的,在這間學校裡,大概只有雷洪飛,海青舞,邱嶽和周玉起,外加這些鴿子和龍建輝養的老鼠,是風影樓的朋友。
沉默了半晌,風影樓又轉身走向了金擇喜教官的單身宿舍,他已經三天沒有幫金擇喜教官清洗道袍了。
在經過單身宿舍的水房時,風影樓清楚的看到,一個比他年齡略大的學員,正在那裡用力磋洗著一件剛剛從訓練場上換下來的白色空手道道袍,當他敲門得到金擇喜教官允許,再次踏進這間熟悉的單身宿舍時,沒有出乎預料,臉盆裡需要清洗的衣服已經不見了。
剛才那個學員,洗的就是金擇喜的衣服。
風影樓呆呆的站在金擇喜面前,面對這一切,他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做,或者應該說上些什麼。
一對有過三個月情誼的師徒,就這樣彼此靜靜對視著,只剩下單身宿舍裡,那隻上發條的小鬧鐘,秒針一下下有節奏跳動時,發出的“嚓嚓”聲響。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金擇喜終於開口了,“風影樓,以後你不要來幫我洗衣服了。”
“嗯!”
風影樓木木的點頭,他機械般的轉過了身體,其實,這個答案,在他經過水房時,就已經猜到了。
“等一等。”
金擇喜知道風影樓受傷了,他望著風影樓小小的背影,低聲道:“你連保護自己的力量都沒有,如果我再繼續讓你每天過來,只會讓更多的人對你不滿,我只是希望你……”
把一卷寫滿字,裡面還有十幾幅插圖的紙塞進了風影樓的手裡,金擇喜低聲道:“這是我為你量身定做的一套格鬥技巧,只要你能天天不間斷練習,三年之後,等你能保護好自己的時候,再回來找我。”
風影樓沒有回頭,他只是捏緊了手中那捲紙。上面的每一個字,每一幅插圖,都是金擇喜親手寫上去,畫上去的。看金擇喜眼圈烏黑,就連精神都有點不振的模樣,分明是得到訊息後,用了三天時間,把這些東西連夜趕製出來。
風影樓低聲道:“謝謝!”
聽著風影樓低啞中,再也沒有原來的生氣與活力的聲音,金擇喜輕輕的吸著氣,他目送風影樓離開了自己的宿舍,他聽著風影樓一步步走出了單身宿舍樓,直到再也捕捉不到半絲痕跡,他才扭過頭,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輕聲道:“金擇喜,你不是隻喜歡夠強勢的學生嗎,你不是最討厭弱者嗎?你不是說,在這個世界上想往裡爬,就應該心狠手辣臉皮厚嗎?為什麼看著一個打架時,連一拳都不敢回的垃圾離開,你竟然***這麼……難受?!”
在走出單身宿舍樓時,風影樓迎面遇到了同樣住在這間宿舍樓裡的龍建輝。
龍建輝沉聲問道:“怎麼樣,病好些了沒有?”
風影樓點頭。
左右打量了四周一番,確定沒有人注意他們之後,龍建輝走前一步,低聲問道:“我教你的‘懶驢打滾’,動作細節,還有身體重心的調整方法,你都記住了沒有?”
風影樓再次點頭。
“以後你就不要幫我喂老鼠了,”看著自己一句話出口,身體隨之狠狠一顫,卻咬緊嘴唇,總算拼盡全力沒有哭出來的孩子,龍建輝輕輕嘆了一口氣,他伸手撫摸著風影樓的腦袋,低聲道:“我們這是不想害你啊!我剛才已經和朱建軍,李向商,薛寧波教官商量過了,以後我們必須和你劃清界線,也只有這樣,才可能避免第二次學員之間對你的聯手反彈。”
“還有,記住,我送你的那根‘弱音哨’絕不僅僅是一件玩具那麼簡單,我們不會制止你和鴿子、老鼠之間的接觸,我們相信遲早有一天,你會發現‘弱音哨’和它們之間的聯絡。”
龍建輝深深的望著眼前這個靈魂已經蜷曲到內心最深處的學員,他用力揉按著風影樓的頭,似乎想要用這種方法,把他的勇氣與鼓勵,毫無保留的傾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