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的木薯根系非常發達,長得非常深。
唐咪拿剷刀鏟了半天,都沒拽出來,程昊把她拉開:“我來。”
“其他人呢?”
他們一隊,往別的地方去了。
這裡的木薯很多都被野豬吃光了,地上留下巨大的腳印。
程昊揪起根,用力一鏟,胳膊上青筋拽緊,往上一拔,帶出泥,紛紛揚揚地撒了一身。
可嬰兒臂粗的木薯終於拔了出來,唐咪俯身,才將木薯丟到帶來的麻袋裡,天上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沒來得及躲,兩人都被淋得透透的,唐咪拿包頂頭上,眼皮子險些睜不開,想說話,卻見程昊就這麼站著讓淋,表情難得的愜意。
唐咪:……
“走了。”
她拽了拽程昊,卻被一把反手握住。
程昊低頭看了她一眼:
“我們去找其他人匯合,回去。”
“食物沒夠。”
唐咪遺憾地探口氣,麻袋被程昊另一手拎了過去,他轉頭,問跟著兩人的攝像師:“攝像大哥,你們之間有沒有什麼緊急聯絡方式,我們得找到其他人,儘快趕回去。”
攝像師點點頭。
對講機在方圓兩公里內都能用,聯絡上:
“他們挖夠木薯,已經去香蕉林了,香蕉林會和。”
香蕉林在回臨時營地的必經之路上,想必這三人是饞了,想再去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
“行。”
程昊點頭,拽住唐咪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
這時,還有閒心說話:
“現在你總算不避著我了。”
“淋一淋,你說不定能香一點兒。”
攝像師將器材好好地包起來,隔著透明的雨衣,鏡頭有些糊。
不過,這也沒辦法了。
雨聲隔絕了視線,水汽茫茫,只能看見近處,離得稍稍遠一些,提著嗓子喊都聽不見。
程昊眯眼回頭看,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就在這是,連綿的木薯葉子下,一道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很快抵達近前,連葉子都大幅地震動起來。
“不好——”
“跑!”
程昊的預感又再一次生效,他拽著唐咪就往旁空路上跑,果然,一陣震動後,一隻黑色的龐然大物,從木薯地裡衝了出來。
野豬!
約有兩百多斤重的大野豬!
攝像師們揹著器材,跑得再快也有限。
眼看要被追上,卻見程昊原路返回,手上的鐮刀直接劈了下去。
野豬被激怒了。
皮厚,鐮刀只在它披上劃出一道淺痕,有淡淡的血水滲出來,卻激發了它的狂性,不再追攝像師,反而朝著程昊頂去。
唐咪腿軟得連樹都扶不住,她剛才完全沒反應過來,就被程昊抓著奪路狂奔,走到一半,程昊卻又折返了。
她只來得及拽住磨破的一塊衣角,再抬頭,就見野豬的獠牙幾乎要頂到程昊的腹部上。
她倒抽了口氣:
“程昊!”
說時遲那時快,攝像齊齊罵了聲節目組,及時趕到,把手上亂七八糟的工具紛紛往野豬身上砸,野豬吃痛的當口,程昊一個旋身,躲了開來。
唐咪離近一點,程昊目眥欲裂地吼她:
“走開!”
可她不走,還將隨身的剷刀,鐮刀,甚至還有削皮的小刀,乒乒乓乓往外扔。
攝像師撿起,三人一豬周旋了起來。
唐咪又將木薯袋扔出去,精準地砸中野豬的腦袋,興許是木薯熟悉的氣味讓它分心,停頓的當口,程昊一剷刀,利落地從脖頸那鏟了進去。
野豬吃痛,甩著腦袋嚎叫起來,意欲甩開程昊。
攝像大哥一人一邊,撲過去死死摁住,唐咪也跟過去,程昊濺了一身血,漸漸的,野豬終於不動了。
“噹啷——”
剷刀落了下來。
程昊脫力,一屁股委頓地坐下來。
雨水將他身上的血沖刷乾淨,近了看,才能發現腹部一塊的衣服,齊齊綻開了條口子。
唐咪又哭又笑地撲了過去:
“阿正!”
程昊張開雙臂,把她抱了個滿懷: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唐咪卻抬頭就吻住了他。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