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悽慘。
施傳宗帶著楚留香繞小路走到這裡,心裡一直在奇怪,無論如何也想不出這人找梁媽是為的什麼?
只見楚留香走過去站在梁媽面前,輕輕微咳了一聲。
梁媽一驚,幾乎連入帶椅子都跌倒在地,但等她看清楚面前的人時,她已哭得發紅的老眼中竟也露出一絲欣慰之意,道:“原來又是你,你總算是個有良心的人,也不枉茵兒為了你……”
說到“茵兒”,她喉頭又被塞住。
楚留香嘆了口氣,道:“不認得你的人,一定會以為你才是茵姑娘的母親。”
梁媽哽咽著道:“茵兒雖不是我生的,卻是我從小帶大的,我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只有她可算是我的親人,現在她已死了,我……我……”
楚留香心裡也不禁覺得有些淒涼,這時施傳宗已悄悄溜走,但他卻故意裝作沒有看到。
梁媽擦著眼淚,道:“你既來了,也算盡到了你的心意,現在還是快走吧,若是再被夫人發現,怕就……”
楚留香忽然道:“你想不想再見茵姑娘一面?”
梁媽霍然抬起頭,吃驚的望著他,道:“但……但她已死了!”
楚留香道:“你若想見她,我還有法子。”
梁媽駭然道:“你……你有什麼法子?難道你會招魂?”
楚留香道:“你現在也不必多問,總之,明天正午時,你若肯在秀野橋頭等我,我就有法子帶你去見茵姑娘。”
梁媽呆了很久,暗哺道:“明天正午,秀野橋,你……你難道……”
突聽一人道:“好小子,算你夠膽,昨天饒了你一命,今天你居然還敢來!”
楚留香不用回頭,就已知道這是花金弓來了,但他看來一點也不吃驚,似乎早就等著她來。
只見花金弓和施少奶奶今天都換了一身緊身衣褲,還帶著十幾個勁裝的丫環,每個人都手持金弓,背插雙劍,行動居然都十分矯健。
楚留香笑了笑道:“久聞夫人的娘子軍英勇更勝鬚眉,今日一見,果然不虛。”
花金弓冷冷笑道:“你少來拍馬屁,我只問你,你究竟是不是楚留香?”
楚留香道:“楚留香,我看來很像楚留香嗎?”
施少奶奶鐵青著臉,厲聲道:“我也不管你是楚留香,還是楚留臭,你既然有膽子來,我們就有本事叫你來得去不得。”
楚留香嘆了口氣,道:“好威風呀,好殺氣,難怪施少莊主要畏你如虎了。”
施傳宗忽然在窗子外一探頭,大聲道:“我們夫妻是相敬如賓,你小子少來挑撥離間。”
花金弓道:“廢話少說,我問你是想活?還是想死?”
楚留香道:“在下活得蠻有趣,自然想活的。”
花金弓道;“你若想活,就乖乖的跪下來束手就縛,等我們問清楚你的來歷,也許……也許非但不殺你,還有好處給你。”
她故意將“好處”兩個字說得又輕又軟,怎奈楚留香卻像一點也不懂,淡淡問道:“我若想死呢?”
花金弓怒道:“那就更容易,我只要一抬手,連珠箭一發,你就要變刺了。”
楚留香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做刺又何妨?”
花金弓道:“好,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她的手一招,金弓已搭起。十幾個娘子軍也立刻張弓搭箭,看她們的手勢,已知道這些小泵娘一個個都是百步穿楊的好手,何況“連珠箭”連綿不絕,就算能躲得了第一輪箭,第二輪箭就未必躲得開了。
誰知就在這時,楚留香身子忽然一閃,只聽一連串嬌呼,也不知怎地,十餘柄金弓忽然全都到了楚留香子上,十餘個少女石像般定在那裡,竟已全部都被點了穴道,花金弓和施少奶奶雖然明知道:“漂亮小夥子”有兩下子。”卻從未想到他竟有如此快的出手兩人交換了個眼色,一柄弓,兩口劍,閃電般攻出。
但楚留香今天卻似存心要給她們點顏色看,再也不像昨天那麼客氣了,身子一轉,也不知用了什麼招式,就已拎住了施少奶奶的手腕,將她的劍向前面一送,只聽“嗡”的一聲,花金弓的弦已被割斷。楚留香倒退幾步,躬身笑道:“唐突佳人,萬不得已,恕罪恕罪。”
施少奶奶臉色發白,她畢竟是名家之女,識貨得很,此刻已看出自己絕不是這小夥子的對手,忽然拋下雙劍,一把將施傳宗從門外揪了進來,跺腳道:“你老婆被人欺負,你卻只會戰在旁邊做縮頭烏龜,這還能算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