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舅舅……”
大漢如中電擊,猛地躥起來大叫“來人哪,快來人哪。”一邊說一邊慌忙地又是扶他又要去關門,忙是忙著,那身子卻著實抖的厲害。
裡面有人聽到到他吼,也應了一嗓子“老包你吃錯藥啦,叫什麼叫!”
“你他媽的……快來……不,去叫夫人……快呀快呀!”老包全身抓撓似地著急上火,也顧不得別的,拉著白韶卿便往裡鑽,一路不停,偶爾遇到丫頭什麼的,都讓他一嗓子喝了開去,又忙不迭地舉著大掌遮掩著身邊人的臉,往裡衝了好一會,眼前已是一個花院,他大腳才踏進去,便聽一聲輕脆地厲喝:“包師傅,你這是往哪鑽呀?又喝酒了吧你。內院也是你進得的?”
社稷從無脂胭色風華偏是秀眉長
001 兩難
包師傅立刻陪笑:“晴姐姐,你快些的吧,夫人在哪?快請她出來,出大事了哎呀!”
“能出什麼大事?遮莫你欠了酒錢,讓人找上門了?”那聲音淺聲輕笑,一個黃裳子少女從假山後走出來,遠遠看見他竟還帶著一人,瞧樣子是個男的,頓時笑臉一收,站地遠遠地:“玩是玩鬧是鬧,怎麼也沒個分寸,男人也敢往裡帶?”這次聲音裡再沒笑意了。
眼前雖是個小丫頭,可她是夫人跟前最得寵的,夫人的左右手,包師傅還真不敢照次了,好在這丫頭雖比不得他是這府裡的老人,卻也是個知情的,老包想到這裡,便把攔在白韶卿面前的手拿了下來:“晴姐姐你看看再罵人吧,這事可不得了呀。”
晴丫頭雖站的遠,可眼神一帶,頓時慌了,快步上前幾步,走到面前來,看仔細了,更嘴巴大張著,愣愣地竟也是嚇的說不出話來,只是她在夫人身邊,知道的比老包要多,這時驚是驚了,懼倒更佔多了些。
老包見她發呆,忙不迭地叫:“知道出大事了吧。這會兒老爺在宮裡等著要陪皇上巡街賞燈呢,他跑這裡來了,這可怎麼得了?”
晴丫頭聽到這話,頓時如當頭一盤冷水淋了下來,忙伸手去捂他嘴,聲音發抖“這事……弄不好……要出大事,進來時……幾人見了?”
“沒,我遮著呢,我也是老人了,哪能這麼沒心沒肺的。”
“那就好,跟我進來……快,你還是……遮著他臉吧。”說著想伸手扶他,又是不敢,只是往他身邊一站,輕聲道:“皇上……”白韶卿看她一眼,忽然朝著她嘻嘻一笑“舅舅……”
晴丫頭又嚇呆了,全然不明白他的話,老包也是眼有疑惑,輕聲道:“瞧這模樣……像是……”說著指了指頭,晴丫頭全身一抖,再顧不得別的,援了他的手臂就往裡走。
片刻,柱國公府狂奔出一騎,飛似地朝著皇宮方向去了。
而院裡,晴兒正將剛剛夫人失手摔碎地杯子拾掇乾淨,她家夫人此刻正緊緊握著白韶卿的手,眼淚流了一臉“怎麼就……弄成這樣了……”看到她手臂上的傷,更是嚇的面無人色,只一味的哭,說不出話來。
倒是那晴兒在一旁看著,月重錦有些心不在焉似的,眼神在屋裡所有物事上轉來轉去,有時會落在她身上,朝她笑笑,晴兒不覺紅了臉,上前勸道:“夫人,這是好事呀。”
夫人抹淚道:“怎麼是好事?你看看,好好的皇上,這成什麼了?瘦成這樣,不知他吃了多少苦呢。”
晴兒道:“可他平安回來了呀。這麼一來,老爺也不用再擔憂了。朝上的事,也有個著落。”
夫人依舊哭哭啼啼地,白韶卿卻在此時道:“舅舅……”
夫人一聽,淚流的更兇了“我可憐的錦兒呀。”說著將他抱在懷裡,放聲大哭。晴兒勸也勸不住。
屋裡正亂呢,就聽腳步聲匆匆忙忙,有人大步走進來,猛然停在跟前,柱國公圓瞪雙眼,死死看著眼前的白韶卿。
決定性的一刻到來了,白韶卿暗自吸氣,目光不避不閃地也在他身上停留,只是眼中沒有驚奇沒有喜悅只有呆滯地神色。
柱國公在宮裡聽到這個訊息時,驚的差一點把手裡的茶杯捏碎。
他……回來……了?
三個月前他去東郊狩獵,從此音訊全無,派去查探的人找到天黑,竟是全無頭緒,直到四天之後,遠在月國邊界地肖城傳來訊息,邊界有不明身份的屍體數十個,瞧衣著全是京城所制,這才報上來。柱國公無意間得到這訊息,立刻親自去檢視,竟看到了本來應該隨時守在月重錦身邊的守衛,他們都死了,那他呢?
朝中沒了月王,短時尚可稱病,可是時間一長,又要怎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