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脆甜的聲音中有幾分不容拒絕的凌厲,“一間上房,熱湯侍侯。”
掌櫃地只能將那銀錠推開一些,“抱歉了姑娘,小店已經被這群官爺包下了。”
林婉兒皺起眉,不悅地掃視堂中目光痴迷的官兵,厲聲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們的狗眼挖出來!”
那群官兵哈哈大笑,“你這姑娘還挺潑辣。你要不喜歡我們看,也拿塊布巾遮住臉吧!”
“你們好的的膽子!居然敢在我們家小姐面前放肆!”林婉兒怒道。
官兵們笑聲更大,“你們家小姐什麼身份,連看都不許看?”
“我們家小姐……”林婉兒似想起什麼,突地頓住,隨即回道,“我們家小姐什麼身份豈是你們隨便能問的?叫你們領頭的出來,給我們家小姐騰間上房!”
“笑話!我們家大人什麼身份,你們說見就見?”一個高個站起來道。
林婉兒冷哼一聲,不屑至極,“你倒說說你們家大人什麼身份,我看看他夠不夠格給我們家小姐提鞋。”
“你……”那高個臉一紅,“霍”地一下便將腰刀拔出。
林婉兒冷冷掃他一眼,無視劍鋒,語氣揶揄,“喲!你家大人治下,還真是嚴謹呢!”
那高個被她一句話堵住,持了劍不知如何是好。
“老夫見過兩位姑娘。不知兩位姑娘找老夫做什麼?”一道微啞卻不失清朗的嗓音響起,樓上走下一個五十來歲,精神奕奕的老者。那老者鬚髮花白,留山羊小胡,眉眼含笑,目光卻凌厲過人。正是徐謙。
林婉兒昂起頭,目中無人,“聽說你將客棧包下了。”
“是。”徐謙態度依舊溫和,對林婉兒盛氣凌人的姿態半分不惱,“徐某奉命送些物資進京,小店狹窄,已容不下他人,還請二位另覓佳處。”
“什麼佳處?”林婉兒分明遷怒,“這方圓十幾裡,就這一間客棧。我們家小姐肯住,已經夠委屈了。而今外頭冷黑,你叫我們到哪裡另覓佳處?”
徐謙依舊平和,“實在抱歉。徐某有命在身,不能留兩位在此。附近或有農舍。若兩位姑娘不嫌,徐某願派兩個親兵護送兩位過去。”
林婉兒根本不領情,“說得如此好聽,你為什麼不去住農舍?”
徐謙臉色微變,“姑娘不肯給面子,是故意為難老夫了?”
林婉兒斜他一眼,依舊趾高氣揚,“我肯為難你是給你面子。告訴你,就是當今皇上,對我們家老爺也是禮遇有加。得罪我們家小姐,就是得罪上官……”
“婉兒……”見林婉兒越說越離譜,顏雪忍不住出聲喝止,好容易才將“姐”字嚥下。
林婉兒急忙垂首,一副失言知錯的樣子。
一會兒她又抬起頭來,對著徐謙,咄咄逼人,“總之,立刻騰出一間上房。否則我家小姐著了涼就是你害的,到時候叫你吃不完兜著走!哼!”
徐謙沉吟片刻,神色很快溫和如初,“小姐身體金貴,確實不宜再勞頓,不若將老夫的房間讓與小姐,不知小姐意如何?”
這話對著顏雪說的,顏雪不知如何回應,只做不理。
林婉兒輕笑一下,“算你識相。”說完扶過顏雪,傲然吩咐,“房間在哪裡,找個人來帶路!”
徐謙笑著走到他們身邊,“姑娘不嫌棄的話,就讓老夫帶路吧。”
林婉兒哼了一聲,勉強答應。
徐謙也不惱,溫文有禮地在前方帶路。 客房內水汽氤氳,蒸騰的霧氣中偶爾傳來幾聲撩水的聲音。
“舒服……”林婉兒全身浸在溫熱的水中,只覺身心殊爽。
“顏雪,”她從屏風後探出頭,討好地笑,“我忘了拿換洗的衣服了。”
顏雪明瞭,取了衣裳給她送了進來。
林婉兒卻還趴在浴桶中不肯起來,顏雪探了探水溫道,“婉兒姐,再不起來水該冷了。”
“不想動。”她懶洋洋地喃了一句,突然朝顏雪眨眨眼睛,嬉笑著攀上顏雪的腰,小腦袋在她胸前噌來噌去,滿身的水珠很快將顏雪身上的雪緞印溼泰半,“顏雪幫我穿衣服,否則我不起來。”
眼前瑩白帶粉的肌膚依舊帶著朦朧的霧氣,柔嫩細緻不帶半點瑕疵,林婉兒赤裸的身體毫無遮蔽,顏雪禁不住有些臉紅,慌忙應了,她將她帶出浴桶。
林婉兒胸前的紅玉在水的滋潤下愈顯晶瑩,落在她如雪的肌膚上分外顯眼。正是她給她的鴻門令。紅玉旁是一個銀灰色的錦囊,黑白絲線繡著栩栩如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