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的意思是你要挑大樑了?”他不屑。對於羽鳶,他只覺得初見時的驚鴻一瞥揮之不去,至於運籌帷幄,在他看來是天方夜譚。
“司尤絕不會善罷甘休,今夜大家都沉浸在勝利的歡愉中,謹防他下半夜來偷襲。”說完轉身便走,再也沒有回頭。
待到羽鳶走後,剛才那個妖嬈的女子再度走進來,脫掉身上的狐裘,對著凌千辰投懷送抱,豐腴的身體就像一條蛇一樣纏在他身上。可凌千辰卻沒了興致,推開她,話也懶得說,只是揮揮手示意她退下。那女子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也不敢在說什麼,退了出去,心裡不由得怨恨起羽鳶來。
夜襲
到了後半夜,狂歡的過後計程車兵們大都回各自的營房休息了,只剩下少數幾堆篝火還燃燒著,卻是一片狼藉。散落一地的酒罈,搖搖晃晃說著胡話計程車兵,不時的罵幾句髒話,有的甚至衣襟橫七豎八的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大營後面的林子裡,有幾個身影晃動了一下,稍微往前進了幾步,注視著軍營裡的一舉一動。又過了半個時辰,營裡不再那麼喧鬧了,似乎剛才那些還沒有盡興的人也都醉倒了。
兩個身影飛身一躍,進了大營。摸到主營外探聽了半天,什麼聲音也沒有,估計羽鳶是睡下了。又摸到凌千辰的營帳外,滅掉了燈火,傳來的盡是女子的呻吟,還有男人滿足的嘆息聲,兩人冷笑,又悄聲的離開了。
大約過了半時辰,大營正門外的沙地上原本是一片漆黑,卻在一瞬之間亮起了無數的火把,照得周圍亮如白晝。這是一隊不小的人馬,足有五千人,為首的人一身黑甲,掩著面,正是匈奴三王子司尤。
“衝啊!”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五千人馬立刻向前衝鋒。這次排成了箭頭狀,似要刺進邶軍大營一般。
剛才的兩人正是司尤得力的探子,他們回報說邶軍初勝,全營都在狂歡,士兵們皆是酩酊大醉。主帥凌千辰更是與軟玉溫香在帳中翻雲覆雨,全軍上下沒有絲毫的戒備,正是偷襲的好時機。
司尤兵敗,心有不甘,本就計劃想要趁夜奇襲,眼下更是得了空當。挑選了五千輕騎,用絨布包裹馬蹄,這樣只有到了近處才會被人聽出來,準備發動奇襲,搗毀邶軍的糧草倉。騎兵很快就衝進了大營。
不料這時,沒有聲息的大營忽然也亮起了無數火把,司尤只道自己又中計了。
“撤!”他揚刀呼喊。命令剛一出口,大營的門口也被邶軍圍了起來。烈風颳得火焰不斷越動,卻沒有熄滅。
“王子殿下,我們恭候您多時了。”凌千辰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來,圍在門口的人馬讓出一條路來,馬背上一抹銀色緩緩走來。
“你……”
“我怎麼了?是不是應該在帳裡享受美人啊?我在營地後面恭候王子多時了,本以為你會全軍出動,將我軍團團圍住,不料您只帶了區區五千輕騎,實在是太小看我了。”
“你們……”
“我們是不是應該被勝利衝昏了頭,潰不成軍?”主營的門簾被掀開,一個裹著雪白銀狐裘的女子走了出來,巧笑嫣然,一副雍容華貴之態。白色的狐裘也掩不住內裡火紅的袍子,像是烈火與冰霜在交織。將手搭在身側跟隨的侍女手上,緩步向前,舉止優雅。“可惜啊,營裡所有的酒,都用來引火了,可是一滴不剩呢。今日慶功,不過是以茶代酒罷了,讓王子失望了呢,呵呵。”羽鳶的笑,有幾分得意,但也有幾分難辨的情緒,似是嘆惋。
看著走近的女子,司尤不由自主的收緊了瞳孔,直直的盯著羽鳶。
“殺。”凌千辰冷冷的說了一個字,士兵們立即將舉起的長槍斜下來,對著眼前的敵人,衝鋒陷陣。一片喊殺聲四起。
五千人怎會是此時出動的五萬人的對手?銀色的長槍從胸口刺入,再從後背穿出,生生的把人挑下馬來,鮮血四濺。
殺紅了眼計程車兵向自己圍攏過來,司尤的手臂也被劃出兩條深可見骨的口子來。“王子,快走!”幾名親衛已經跳下馬去衝入戰圈,硬是殺出一條血路來,要護著司尤離開。凌千辰衝著他的背影張弓就要放箭,忽然一支箭飛來,正中自己手中的弓,震得那柄長弓脫了手去。凌千辰向著箭矢來的方向怒目而視,卻發現站在數十丈開外的主營前,羽鳶手裡拿著一張弓。
驚詫的不是羽鳶會箭術,亦不是她的箭法這般的準,武將世家出生的她會一些騎射在正常不過了。但是,為什麼她要阻止自己?
“殺無赦!”凌千辰怒吼,策馬奔到羽鳶跟前,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