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了下去。
看來她裝得很成功啊。就連艾瑪都蒙過去了。
水神搖搖頭,長嘆一口氣,轉過身去重重的撲倒在了床上。
藍色的鳶尾花,至少在現代象徵憂鬱。看來艾瑪不知道。
而水神殿下不知道的是,藍色鳶尾,還有一個花語很適合現在的她。
絕望的愛。
芙洛拉揉揉酸澀的眼睛,費力的睜開。呵,原想著休息一會兒,卻沒想一覺睡到了深夜。
“困死了……”她站起身來,赤著腳走向視窗,掀起了厚重的窗紗。
皎潔的月光下,是一道熟悉的身影。旁邊站著個嬌小的女子。芙洛拉已然清楚他們的身份,暗暗嘆氣。看著那個嬌小的身影走向自己這邊,她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艾瑪躡手躡腳的溜了進來。看見自家殿下仍在“熟睡”,鬆了口氣。轉個身放下手中的鳶尾花再回身過來時,驚詫的發現芙洛拉殿下突然消失了。
“交出來吧,我已經看到了。”背後傳來一個清冷戲謔的聲音。艾瑪嚇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看見對方的臉龐時才鬆了口氣,拍拍心口。她不禁腹誹:殿下就知道嚇人!
“給我吧。”芙洛拉斂了笑容轉過身去,慢步走向視窗。那道熟悉的身影還在那裡,隔著窗紗與她對視。
電光火石般的須臾之間,四目相對。那雙淺褐色的眸子教芙洛拉心醉。可是……
那是她現在最怕看到的。不僅僅是對他的歉疚,還有逃避不開的苦澀。
艾瑪走過來,遞過了一個精美的銀質盒子。芙洛拉深吸一口氣,然後屏住呼吸,伸出纖纖素手掀開來。
她顫巍巍的手在開啟盒子的一瞬間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是一顆渾圓而碩大的珍珠和一塊格外小的水晶。
“這……”艾瑪不禁出聲,“這是什麼啊?”沒看見她的殿下左手掂起那珍珠,右手拾起了那水晶。
果然……果然!
眼睛突然模糊了起來。艾瑪緊張兮兮的叫:“殿下!你……你別哭啊!怎,怎麼了嗎?”
她明白他的意思。那顆珍珠在水晶的襯托下,更顯其重。
——合起來就是,珍?重。
眼淚,不禁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窗外,赫爾墨斯嘆了口氣,轉身離去。他怕她真的衝出來,淚眼婆娑的看著他。那樣的話,就是她什麼也不說,恐怕他也會義無反顧的不肯再鬆開她的手。
但是,不可以。
那麼,他只能叮囑:芙洛拉,珍重。
微風吹過,他的眼眶溼潤了起來。赫爾墨斯無助的捂著眼睛,神色黯然。
芙洛拉幽幽的嘆一口氣,放下了窗紗。“艾瑪,你先去睡吧。”她輕輕揮了揮手,滿臉倦容,“我累了。”艾瑪皺了皺眉頭,雖然擔心,但還是悄悄的退了下去。
芙洛拉頹然蜷縮在藤椅裡,目光渙散:“我該……怎麼做?”永遠呆在幽黑的冥界?成為壓制奧林匹斯的棋子?絕不!她蹭的站起來,握緊了拳頭。
是的,她應該想到。她不是這裡遵從命運的柔弱女神!她是來自未來的、敢於與命運鬥爭的女生!
散發著灼人光芒的眼眸緩緩閉上,又睜開。她不能太決絕啊……芙洛拉偏了偏頭,摘下左耳上的水神珍珠,細細端詳。
這就是帕拉斯當初凝聚了所有神力,然後悉數留給她的載體!那是不是……她也可以用它做載體?
果然,那顆幽蘭色的珍珠緩緩飛起,被淡淡的光暈所籠罩。
“請傾聽我的心語……”
光芒逐漸暗淡下去,星辰女神的聲音也聽不清了。
森羅之城·大婚
十天轉眼就過去了。對於神祗來說,這十天平淡無奇——就連那個水神芙洛拉也是該幹嘛就幹嘛,笑意盈盈,倒是很符合一個新嫁娘的角色。
然而真正知道水神心思的,卻沒有幾位。艾瑪敲敲門,走進了弓箭之神阿波羅的內殿。裡面坐著雅典娜、阿爾忒彌斯、宮殿的主人以及一言不發表情漠然的神使赫爾墨斯。
“艾瑪,你……們家殿下還好嗎?”雅典娜關心芙洛拉的安危,可礙於赫爾墨斯在場,只得換了個比較委婉的問法。
艾瑪偷眼瞧了瞧背對著她端詳酒杯的赫爾墨斯,低聲道:“殿下……吃喝如常,話也很多,還經常試戴首飾,看起來和平時一樣。只是……只是……”她最後囁嚅了幾下,沒說出來她最想說的那一句。“怎麼了?”阿爾忒彌斯急急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