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把懷裡的抱枕砸了過去:“不是說不要進來了麼!”然後聽到了幾聲低低的悶笑:“好啊,堂堂星辰女神也有在被窩裡發脾氣的時候?”
被調侃的女神睜大眼睛,坐了起來:“赫爾墨斯?你怎麼來了?”赫爾墨斯揮了揮手,一簇金光;籠罩住發小脾氣的芙洛拉。“走吧,我帶你去下界玩。”芙洛拉搖搖手,大腦突然清醒。
——去下界玩!
從床上一躍而起:“走吧走吧,我們出發吧!”赫爾墨斯身旁立刻閃過一道模糊的人影,神使的衣角被微微卷起。他揚起唇角微笑:“果然還是小孩子心性,只要聽到出去玩,立刻就不生氣了。阿爾忒彌斯也真是的,非得那時候嚇她——明明最後只把那套髮帶要了回去,幹什麼一開始騙她要什麼手鐲?”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也是,換成是我,也想看她氣鼓鼓的包子臉。”說著也移動身形,無影無蹤。
希臘愛琴海。蔚藍的海浪衝刷著一望無際的白色沙灘,芙洛拉撩起裙襬,愜意的把小腿浸泡在海水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赫爾墨斯楊揚眉:“怎麼樣?比你神殿裡的那些花花綠綠的泡泡舒服多了吧?我就說麼。”芙洛拉斜著頭,睨了他一眼——瞬間低矮的浪頭猛漲,把打呵欠的神使叫成了落湯雞,卻又很聰明的繞過了水之女神。
惡作劇的少女故作乖巧的問:“怎麼樣?很舒服吧?”赫爾墨斯氣結,正欲反唇相譏,芙洛拉驀的站起來,左手斜著劈了下去,海水乖乖的倒向了兩邊。赫爾墨斯站起來,驚訝的問:“忒提斯?你怎麼會在這裡?”忒提斯並不理會,直直看向他身後的芙洛拉,對方歪了歪頭,無奈的攤開手:“我瞭解了。”忒提斯點點頭,輕聲問:“可以麼?”芙洛拉揚起嘴角:“就算不願意不也要去麼?”
迷茫的芙洛拉
忒提斯斜了斜嘴角:“那還真是該感謝限制眾神不違背誓言的忘川河啊。”然後轉向赫爾墨斯,“還請神使……”對方立刻拒絕:“我不答應。”
芙洛拉抬起頭,問:“不答應什麼?”赫爾墨斯雙手抱在胸前:“雖然不甚清楚,可是大抵還是可以猜到的。芙洛拉,我絕不同意你去。伊菲格涅亞的事情還沒給你教訓?”被訓斥的少女不由得低下了頭,低聲回答:“是……”赫爾墨斯淺笑。
芙洛拉揚起頭,一雙紫瑩瑩的眼眸直視對方:“可是這種事情上,我就是屢教不改。我不能只當個女神,在高聳的奧林匹斯山上眼睜睜的看著世間的變化。”還魂要了搖頭,“只有這件事,我做不到。”赫爾墨斯嘆口氣,拉起少女微涼的手,“好吧,那就這樣吧。”看著少女歡欣的臉龐,他迅速補充道:“可是我要一起去。”
芙洛拉的臉上漾起一抹輕淺的笑容。“忒提斯,拜託了。”海洋女仙點點頭,揮手撥開海水,引著兩位神祗向愛琴海深處的海洋神殿走去。
“就這樣?忒提斯,你想做的是不是太過荒謬?”赫爾墨斯冷冷看向提出大膽請求的忒提斯,反對道:“這是不可能的,命運三女神已經給出預言,特洛伊的歷史註定要因珀琉斯的兒子而結束。你不想讓他參加戰爭,我可以理解,但是這絕對不可能。”忒提斯也漠然回答:“不可能我也要試一試——而且我是向芙洛拉女神求教,而不是你,赫爾墨斯。”芙洛拉嘆口氣,打斷了面前二人的對峙:“忒提斯,我知道,我想想辦法。”忒提斯斜視了赫爾墨斯一眼,點點頭。
芙洛拉看著想反駁自己的赫爾墨斯,心中好笑——赫爾墨斯,你怎麼會不知道命運女神到底有多可笑。她們司管命運,為人做出預言,指明他們生命的方向。可是她們自己都被命運所束縛。命運從來都是用來與之搏鬥,而不是用來遵守的。
芙洛拉靈光乍現,微微一笑:“倒不如……如此這般。”聞之,赫爾墨斯瞪大了眼睛:“真是你的風格,芙洛拉。”聽到褒貶不明的評價的芙洛拉優雅的攤開手:“謝謝誇獎,不過我走的是你當初的路線。”忒提斯驚喜的捂住櫻唇:“天啊,芙洛拉殿下,你真不愧曾經是下界最聰慧的公主。”
被誇讚的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說著便盈盈起身告退。
海底,大片大片的美麗珊瑚,好像陸地上競相怒放的花朵。
芙洛拉蹲下身,盯著在珊瑚叢中穿梭來往的魚兒,緘默不語。
赫爾墨斯看著突然停下腳步的芙洛拉,低聲問:“怎麼了?”連問三四遍也沒得到回應。芙洛拉沒頭沒腦的問:“我是不是很愚蠢?”赫爾墨斯啞然失笑:“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她搖搖頭:“阿爾忒彌斯姐姐的事情我不應該管,伊菲格涅亞的事情我不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