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敵方認為還未到時候也未可知."順著趙信的話郭嘉也接了一句.
"難道敵方地胃口真大到想在這新野城一口將我大軍吞下不成?"
"王上。 據呂布將軍探得。 當其率兵退出新野之時,敵軍已在新野之南三十餘里外。 這新野小城就算伏有敵兵,又需瞞過我軍耳目,又能伏有多少兵馬,想要以此圖謀我大軍,只怕是痴人說夢吧!況且以曹操、孔明的精明,豈能算不到我大軍今夜便可開到新野,在城中設伏只怕全然無濟於事.就算我軍失於大意中計,彼時敵方大軍遠在三十里之外,又能給我軍造成多大點損失呢?"
趙信也就那麼隨口一說,說出口後他自己都覺得有點荒唐.經郭嘉這麼一分析,趙信心中更加篤定了,暗笑自己實在有點多心了.話雖如此,但城中地暗藏的殺機卻無從解釋.對此,郭嘉、趙信二人是怎麼也想不明白.以二人適才所見,城中多半伏有敵軍,但依郭嘉的推斷,聯軍又決不可能不自量力在城中伏下兵馬.既然城都棄了,難道還想憑那點伏兵破敵不成,這顯然不合常理.而且孔明、曹操如果真的在城中伏有兵馬的話,那也未免太小覷趙信了吧,以他二人這段時間和趙信交手的經驗,應該不會用這等淺薄的計謀.
伏兵皆因借勢破敵,這"勢"不外水火二途,趙信突地想起此事,正要出言,卻聽郭嘉搶先一步道:"火!"只簡簡單單一個"火"字,卻將他心中所疑盡數道出.
趙信讚了一聲道:"火需借風勢,奉孝看今夜可會起風?"
二人一同出帳,只略看了看天,便證實了心中所疑.
大軍既屯在城外,對於火又有什麼好怕的,二人放心不少.才剛回帳坐定,趙信忽道:"不對!事情只怕並非你我二人推想地那般."
郭嘉驚問其故,趙信答道:"奉孝,若是你我來施此計。 會不會將這新野城徹底棄了,引起敵方地懷疑?就算這新野再小,也能阻敵一時,又何必棄城而去,何況此舉還會引起我方地懷疑!"趙信一下子就指出了問題地關鍵所在.郭嘉亦無言以對.
"奉孝,不若你我來推想一下,原本敵軍足可憑新野城阻我大軍一阻。 得以從容退軍,此刻卻一反常理。 棄守新野城,非是別有圖謀,又是為何!這圖謀除了阻擋追兵和破敵之外,別無第三種可能.但阻敵的可能卻與棄守新野自相違背,以此看來,是不大可能的.剩下地就只有破敵一種可能了,但依雙方現下的實力對比。 孤認為,在一般情形下,曹劉聯軍絕難撼動我軍,除非出現了非常之勢,形勢大大有利於曹劉聯軍,此事才有可能."
趙信這一番話又回到先前的火攻地推斷,但這火攻推斷卻又與棄城之舉矛盾,實在令人想不通.大概是孔明和曹操並未分兵殿後之事出了趙信和郭嘉意料之外。 二人難免對新野這不合常理之事分外重視起來.
此時探子傳回來的訊息卻是曹劉聯軍已在四十里開外.
帳中二人對視一眼,似乎都在為自己地多疑而感到好笑.趙信笑道:"奉孝,這或許只是他們的疑兵之計而已!"趙信這麼一說,郭嘉也大感有此可能.
趙信正覺自己和郭嘉純屬少見多怪,疑心病太重,只聽郭嘉突地擊掌叫道:"庶幾忘卻一件大事."不等趙信發問。 郭嘉接著又道:"王上,新野西面臨水,大軍屯於北門,一旦敵方掘動河水,我軍危矣!"昔日大軍在新野之北與曹劉聯軍相持,安營紮寨之時早已注意到了這點,今日提兵追敵,倉促間倒還真沒防範到.而在趙信大軍到來之前,呂布就已經在此安營紮寨了,這事要怪倒也怪不到趙信和郭嘉的頭上.這不是水淹樊城的翻版麼。 可要是敵方在新野行此計策的話。 新野滿城百姓必遭其害,那孔明不用說。 劉備難道能"狠"地下這個心麼,要真出了這樣地事,他日後還怎能標榜自己地仁義!
趙信雖然懷疑此事地可能性,但究竟有無可能只要察看一下河水的狀況便知,倒無需費神去想,聽了郭嘉之言後,便即刻遣人去河邊察看.
不多久,遣去的人飛馬回報,河水果然淺了許多.聞言,趙信出了一把冷汗,要不是郭嘉提起,還真忘了這等大事.河水變淺,必是上游有人截住河水,蓄水為何,不想而知.從時間上推斷,敵方截河蓄水之舉恐怕也就這一兩天時間而已,憑這一兩天積蓄的河水,顯然還派不上大用場,但趙軍若沒識破此計的話,到時曹劉兩家聯軍只要把河一掘,引水來灌,再反身引兵來戰,反敗為勝亦未嘗沒有可能,就算不能竟功,亦能憑之將趙軍拖住.至於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