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威脅,倒還不如自己那一嗓子突然喊破他身份來的擾亂更大。可見高德祿顯然對自己砸過去的那一凳子,卻是如遇蛇蠍,急急揮擋,心中自是有些迷惑。
只是他雖說自己在心中意淫,終是知道自己的斤兩。這會兒眼見侯君集尚暫時沒了危險了,這才回身對著一旁靜靜而立的慧兒道:“妹子,你不用怕。看哥哥怎麼施展手段拿下這老烏龜。嘿嘿,今晚固然是來救你,趁機算計這老烏龜可也是題中之意。”
羅慧兒驚訝的看他一眼,默默點頭。眼見莊侯爺神情肅穆,雙掌提起,一手撫胸,一手貼腹,雙目神光爆射中,已是長長的深吸了一口氣。
羅慧兒一驚,連忙向後躲開,看他這架勢,想來定是不知什麼奇功絕藝,只起始這股架勢就是不凡。
正自心中讚歎,瞪大一雙美眸注意看時,卻見莊侯爺大功已是發了出去。“來人啊!救命啊!有刺客啊!”
暗夜之中,萬籟俱寂。皇宮大內之中,突兀的響起一聲淒厲的喊叫。那聲音渾厚中帶著一絲尖利,顫顫然不絕一遍又一遍的響起,卻是一個尚未長開的少年人的嗓音。
打鬥中的二人,被這魔音一擾,都是身子不由的一震,險險沒有跌倒。侯君集是被這聲的突兀嚇了一跳,高德祿是被這聲氣的不輕。他剛才寧肯多費手腳,將侯君集氣血壓住,就是不肯讓他出聲,也是存了麻痺莊見之心,不讓他們發出聲響,召來皇宮侍衛。此時,突然聽的莊見這一聲聲嘶力竭的大喊,一番手腳盡付東流,如何不讓他大怒。
耳中聽的遠處忽的響起一聲哨子,不由的雙目兇光一現,身子忽然加速,對著莊見的所在就直衝了過來,於那身後的侯君集卻是理也不理。想來定是心恨這無賴至極,就算拼著捱上一下,也要將莊見這個無賴斃於掌下。
侯君集大驚之下,哪裡再顧得上調息,怒喝一聲,已是全力追來,就要堵截。冷不防高德祿驀地回身,一拳搗出,對著他面門砸來。
侯君集大駭,未曾想這老鬼身法如此詭異,眼見已是躲避不開,只得硬著頭皮,揮掌迎上。砰的一聲響過,侯君集一個身子頓時蹬蹬蹬向後連退幾步,面上一紅隨即一白,已是定住了身形。
高德祿卻是藉著這一掌之力,一個身子如同夜鳥一般,忽的翻飛直起,瞬間飄過層層屋簷,順即消失於茫茫黑夜之中,不見了蹤影。
羅慧兒定定的站在莊侯爺身後,一張可愛的小嘴已是張成一個O形,實是想不到莊侯爺的奇功絕藝竟是這樣的。此刻滿面古怪的看著老神在在的,剛剛停下那獅子吼神功的莊大侯爺,心中一陣的無語。
莊侯爺卻毫無雷了人後的覺悟,只是跳腳對著下面的侯君集喊道:“君集,你怎麼樣,有沒有事啊?”
侯君集聞聲抬頭看了看莊見,苦澀一笑,隨即張嘴哇的一聲,已是一口鮮血吐出。臉上順即已是一片慘白。連忙閉上眼睛,不敢說話,繼續調息。他本就不是高德祿的對手,剛才又是氣息不穩之際,遭高德祿突然襲擊,已是臟腑受傷不輕。得虧是高德祿急於脫身,又心存顧忌,純為借力而走。要是存心殺他,怕是此刻侯君集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首了。
莊見眼見侯君集吐血,不由的一驚,也顧不上身旁的慧兒了,拔腿就向下跑去。等他來到侯君集身旁,外面已是響起一片聲的噪雜。甲葉子嘩嘩作響之際,禁衛統領,左備身府都統伍召已是帶著大批的禁衛趕到。
眼看眼前一幕,不由的攫然一驚,急忙上前見禮,道:“我等叩見侯爺。侯爺可無恙否?”
莊見滿面焦急,向他擺擺手,就要去扶侯君集。身子方動卻被一人拉住,正是隨之跟下來的羅慧兒。
不待莊見發怒,趕緊道:“莊大……侯爺,這位壯士動不得,他此刻氣血翻湧,正自調息,一動他必然會讓他傷的更重。”
莊見攫然而驚,趕緊收手,只是圍著侯君集來回轉悠,心中大是惱怒。只把高德祿祖宗十八輩的女性親屬,逐一問候了個遍。暗暗發誓,要是侯君集有點什麼,就算魚死網破,也定要那老烏龜來填命才是。
伍召眼見他著急,來回轉悠不停,只得上前拉住,低低的道:“老大,不用著急,老侯應該沒事。剛才究竟怎麼回事?”
皇宮大內中,經這一鬧,已是四處燈火通明,人聲隱隱。四下裡寒光隱隱,各處險隘,屋簷下霎時已是滿布禁衛。
莊見停下身子,轉頭看看仍在調息的侯君集,這才長嘆一聲,將剛才之事細細說了一遍。
等他說完,侯君集剛好已是調息完了,張口已是一口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