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滿意地點點頭,揮手令眾人起身,這才轉頭向李世民道:“二弟,如何佈置,你來安排吧。”
李世民面色威嚴,點點頭。先是抬眼看看眾人,這才緩緩的道:“不教而誅謂之虐。山西一地,除了西河之外,俱皆已經傳檄而定。如今既是來了此處,可先使人前去討戰,再次申諭一番。若能使得不戰而勝,實為大善。不知哪位將軍願往?”
眾人一聽,不由大喜,就待上前討令。卻聽一個聲音大聲道:“這事兒交給我,那個太守我認得,上次瞅著這丫的還算順眼,沒教育他,想不到就這丫的牙硬。奶奶的,我去,誰都不用爭了。”
眾人聽得這個氣啊。這誰啊?這麼大的口氣,竟來跟自己爭功?順著聲音一看,卻不由的都是面面相覷,一時無語。但見莊大少此刻那番高人架勢,早就丟到爪哇國去了。這會兒也不知什麼時候跳了起來,掐著腰站在那兒,氣勢洶洶的邊罵邊大聲嚷嚷著。
李世民滿頭黑線搭下,異常鬱悶的看著他,無奈道:“仁公,你乃是參贊軍機之職,如何能去戰場廝殺?且少安毋躁,這次就讓幾位將軍去吧。”
莊見大怒道:“咋?不當這個什麼狗頭軍師的,當將軍多威風啊?而且,怎麼說咱也是帶過大軍的人,怎麼就不能上場?當年,就在這個地方,老子還親自上陣,打退了兩股山匪呢。不信你問問李靖,有沒有這事兒。再說了,你既是要遊說那個太守,你們都不認識人家,怎們去說?這年頭,沒關係,你以為隨便一個阿貓阿狗的,就能跟人家大頭兒對上話啊。這個話語權,也得是有分量的人去說。你們覺得誰在大隋朝中,分量比咱重的,站出來說說,來啊。”
這廝稀里嘩啦一通說完,最後還趾高氣昂的左右踅摸,要跟眾人比官兒。眾將這個鬱悶啊,你老人家在大隋是一品啊,這兒就算是兩位公子也沒你大。你搞這一手兒,不明白著是欺負人嘛。再說了,二公子這個申諭的意思,又不是真的要去下說辭,不過是先立威以振士氣,挫動對方守城之心的。又何來什麼關係不關係只說?眾人心中鄙視,但也知道他的能耐和在李家父子心中的地位,遂紛紛低頭不語。
李世民眼見這廝跳出來一攪合,把自己原本的意思篡改的完全走了樣,不由的心頭一陣的上火。明明給了這小子一個臺階了,你不趕緊下來,跟這兒瞎摻和啥啊。李世民心中恚怒,面上漸漸變色。要知這可是在軍中,講究的就是令行禁止,主帥要有絕對的權威才行。自己今日第一個命令,他就敢跟自己叫板,那以後還怎麼帶軍?
李建成眼見自家兄弟氣的面色發青,眼中怒火已是燃起,知道不妙。連忙在旁出聲道:“二弟,莊兄弟求戰之心甚切,可見其為國之心。以為兄只見,不如就讓他去試試,若是真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倒也是大功德一件。二弟以為如何?”
李世民得了李建成的臺階,這才麵皮放緩。看了一眼莊見,見他正自得意洋洋的樣子,不由的心中深深的嘆了口氣。這廝雖說智計無雙,但卻毫不講絲毫規矩,以後自己還當注意,若是再要領兵,可是不能帶他了。只將他放在父親身邊參贊,才最是合適的。
想到這兒,深深看了眼莊見,這才勉強點點頭,道:“就依大哥。只是”說著,又轉頭對莊見道:“只是一旦城中不買帳,你可要許勝不許敗,不然,當知軍中無兄弟之情,講的可是軍法。便你是我兄弟,一旦挫了我軍的銳氣,也是定斬不饒的!你可明白嗎?”說到最後,語氣已是森然至極。
莊見撇撇嘴,毫不在乎的道:“切!我能輸?我上次來,也沒見著裡面有什麼大將,不過一堆蝦米而已。要不然,也不會被兩處山賊搞得龜縮不出了。安了安了,你就放心吧。就算我真的不成,咱這身邊不還有蘿蔔和大海嘛。放心放心!那啥,末將這就得令去了。”口中最後拖著京腔,一抱拳轉身就往外走。
眾將看的絕倒。李世民心中鬱悶,傳令眾人一起外出,給他壓陣。眾將轟應一聲,也都想看看這位爺到底有多大本事,紛紛擁著李建成和李世民兄弟出了大帳,點起兵馬,隨在莊見身後而出。
城中聽的外面鑼鼓喧天,知道大戰將至,張世鐸急忙帶領一幫偏將往城頭來看。上得城來,凝目看去,但見下面一簇簇一排排,無數李家軍往來反覆,隨即擺出一個魚鱗陣。前頭密密麻麻的,全是強弓手,兩邊厚厚的步兵軍陣,中間卻是一隊隊的騎兵。各各殺氣凜凜,似猛虎下山一般。
兩邊廂旌旗如林,五色旗帶飄揚。鼓號震天,畫角爭鳴中,一杆大旗撲啦啦的,在風中招展。上面一個斗大的李字,隨著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