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大人還妄說自己是個帶兵之人,此般風流文采,叫人聽了好舒心呢。”若伊一邊笑著一邊又湊近了薛潛,薛潛警覺的退後,架不住這女子得寸進尺,他越是退,她便越是進——
“姚小姐,是薛某誤會了麼?姚小姐看薛某的眼神似乎有些異樣。莫非是在下游會之上得罪了姚小姐?”
“薛大人您是朝中大員,怎麼可能會得罪了我小小女子,再說遊會那麼多人,您的眼睛不在我身上,也是自然的。”若伊終於亮出了利爪,“只是小女子的眼,可是在大人身上。”
“哦,那真是薛某的榮幸。”
“其實小女子也不是那麼下賤的女人,非要跟著大人,實在是無意中見了大人一面。”
薛潛笑容僵在唇邊,這身份難證的火種,可真是個麻煩。
“那日遊會之上,蘇管家被當眾責罵,那潑婦乃潘家夫人,而我恰好奉命去伺候。”若伊笑著說,“也是巧了,潘家夫人說不過我家大夫人,一口氣不上不下,我這個下人趕緊去後臺端壓驚茶,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什麼話?”
“潘大爺質問蘇管家,說那琴架是她動的手腳。”
“這潘大爺啊,也是的,蘇管家女流之輩,怎麼能徒手斬斷呢?笑話了——”
“奇怪,薛大人,我家大夫人替蘇管家脫罪的時候,明明說那切口是鋸斷的,可你卻知道是徒手斬斷的——難不成,您和潘大爺一樣,也知道那蘇管家是有功夫的麼?”
薛潛看著若伊狡黠的笑容,才知道蘇曉警告的那一句“不能輕敵”是什麼意思——
想他摸爬滾打多年,居然栽在這個小丫頭身上了。
若伊可不是什麼小丫頭,她曾經佯裝春喜衝入屋子解圍,她曾經暗中幫襯餘韶可上位,而今她還扮腦殘吃大神玩的風生水起——
她明知道蘇曉單手就能掐死自己,也知道薛潛一句話就能讓她不得翻身,可她卻氣勢十足的來談判。
佔盡先機。
“大人,您不要惱我,我也是一片誠心來求大人的,才不加隱瞞。”若伊說著,兩隻手已經摸上了他的胸膛,“大人,您也記不起來遊會之上我何時何地見了你吧——那我告訴你,就是潘大爺和蘇管家說完那番話,我這個多事兒的人,怕潘大爺再去胡說,就跟去了——”
薛潛笑著握住了若伊的手,“難怪了。”
“大人不愧是性情中人,潘大爺前腳剛質問了蘇管家,您後腳就去威脅人家不能胡言亂語,好威風呢。”若伊拋了一個媚眼,“您這暗中相助,恐怕蘇管家先前一直也是不知您和她是一黨。”
“你知道的真是不少。”
薛潛眯起了眼睛,若伊噗嗤笑了,“大人啊,您要是想殺人滅口,也要等個好時機,現在彩雲可是知道我在您院子裡,大夫人和少爺都是聰明絕頂的,您和蘇管家,都不想這麼早就暴露了吧——”
“說到聰明絕頂,姚小姐您才是箇中翹首。”
“小女子斗膽推測,您二位要對付的正是我家夫人吧。”
薛潛一愣,院子裡的女人無論怎麼精明,眼界總是窄的,就算她知道了很多也無妨,不過只是院子裡瘋長的野草罷了。
那隻本是想扭斷若伊手腕的手,此刻溫柔的撫摸著她的滑嫩,“我可真是不想承認啊。”
“大人貴為朝中大員,只因錯過一段姻緣,不惜下血本來奪人之妻,小女子還真是有些羨慕大夫人了。”
“越是得不到的,心裡也是癢。”薛潛順著若伊說,“姚小姐應該感同身受吧。”
“大夫人之所以被下堂,起因都是因為她一封聲稱要與人私奔的信,雖然後來春喜那丫頭供出了林子茂,但明眼人都知道那只是幌子。現在大人出現了,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夫人出不去,大人進牆來。”
“我可真成了小人了。”
“不過是性情中人。”若伊繼續勾著薛潛的眼,嬌滴滴的說,“至於蘇管家為何要與您一黨,恐怕和她那個蘇家庶出的背景有關吧,當然,林家院子外的勾當,我不用知道。我來拜託蘇管家和您,只是因為我們是志同道合的。”
“這麼說來,蘇子離開林家,對我們幾方都好,姚小姐可是這個意思麼?”
“討厭,您心裡知道的,還說出來——”
薛潛雙手摸上了若伊的腰,“那就不說了,薛某隻需好好配合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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