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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這位大哥是她穿越後第一個認識的患難之交,在心裡早就把他當成了親人,如今要離開,滿是不捨。林微微不由紅了眼睛,握住他的手,回答道,只是半年而已,這個房間我還要住的,不能租給別人。大哥,你等我回來。

韓疏影是個大男人,自然不會像奧爾嘉那樣和她抱頭痛哭,說了幾句,便回到自己的房間,許是不想將自己傷感的一面展現在她眼前。

本想給弗雷德留一封信,可寫了好幾次,都不滿意,最後只能擱筆。趴在床上想著他的人,不知不覺入了夢。夢裡,只見一雙憤怒的藍眼,帶著傷痛和絕望,一遍遍地在那裡責問她,為什麼她能夠狠得下心來這樣對他?

她的不告而別,弗雷德一定會生氣,但實在也沒其他的辦法了,她陷在這份三角戀中尋不到出路。心中到底最愛誰,也許真的只有時間才能告訴她答案。離開,未必不好,結束是另一個開始。

第二天一早,告別了韓疏影,揹著行李去教學大樓門口集合。前去的隊伍比她想象中的龐大,十多個學生,加上四個導師,兩個教授,一共二十個人。

因為多數都是一個系的師兄姐,林微微基本都認識,只有個別的幾個是外系。大家站一起說幾句話,一會兒就熟了。這一次遠行,不是春遊、不是觀光、不是學術交流,而是行軍打仗,他們面對的是最嚴峻的戰場。下一秒,降臨在眼前的可能就是死別。也許,正因如此,教授不想給大家再增加心理負擔,一改平時嚴謹的模樣,和年輕人們一起說笑。

“我們以後就是一支團隊,這裡沒有教授和學生,只有醫生和病人,所以大家可以直接叫我呂肯,不必再加頭銜(Doctor)和尊稱。”

和林微微分在同一個組的共有四個人,就她一個女生,其餘三個都是德國人。其中一個叫沃夫岡的男生特臭屁,狂妄自大,廢話多,所有的缺點都給他佔齊了。

他看著微微,那神情就跟在動物園裡看見了外星人一樣,嘴裡誇張的瞎嚷嚷,“我們前去是報效祖國,你呢?去幹嘛?”言下之意,你又不是德國人,湊什麼熱鬧?

“換個環境,換個心情。”

聽她這麼說,他立即送來了驚疑的目光,不可思議地叫嚷,“什麼,你去戰場換心情?”

本不想理他,可轉念想想大家畢竟是同一組的夥伴,將來患難與共。出於禮貌她簡略地一筆帶過,道,“我去戰場找未婚夫,與他同生共死。”

誰知,沃夫岡還是不肯罷休,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你未婚夫是德國人嗎?他們竟然沒想拆散你們?”

被他追問地有些不耐煩,林微微索性道,“對不起,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提及。”

聽她這麼直截了當地拒絕,他不禁一愣,隨即咧嘴露出個笑,道了聲抱歉,終於轉開話題。

上了火車,將行李安置妥當,她望著外面的天空,一邊想心事一邊等發車。正發著呆,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闖入眼簾,讓她的心不由重重一跳。

是弗雷德!他怎麼會來?又如何知道她今天走?

是了,一定是韓疏影告訴他的,這腹黑男肯定又動了什麼壞腦筋去威脅他。

他在站臺上徘徊,在茫茫人海中搜尋她的蹤跡。淡淡一瞥,卻瞥見他那雙眼睛,正盛滿了焦慮和倉惶,這種神情就像一把刀狠狠剜進了她的心,製造出一個致命的傷口。

只要向前一點點,或許他就能看見她。一秒鐘的遲疑,是讓他發現自己,走下火車和他在一起;還是躲開他,堅持自己的決定?她閉了閉眼,心裡在躊躇,然而不過只是眨眼的片刻,他的身影在眼前一擦而過,最終消失在人海。

閉上眼睛的瞬間,腦中映出了一雙傷痛欲絕的藍眼,它們不停地質問她,怎麼忍心傷害一個真心對你的人 ?'…99down'

捫心自問,她不能!

林微微嗖的一下站起來,這個動作驚動了坐在身邊的沃夫岡,他詫異地看著她,問,“你幹嘛?”

“我要下車!”

“開什麼玩笑,火車馬上就要開了,列車上也有廁所和餐廳。”顯然他是誤會了她的意圖,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又硬是將她按了回去。

靠在車座上,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走了,這個決定,她不知道是對還是錯,只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臉上涼涼的,一抹才發現溼嗒嗒的都是眼淚。

“又沒人送你,你哭什麼?”沃夫岡不解地問。

“尿憋的!”她擦了擦眼睛,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