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起身加了個軟墊在她腰椎處墊著。“姐姐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麼?”
李貴人頷首,對著如玥淡然苦笑一下,復又垂首道:“你生的很美,連昔日最得寵的瑩嬪也不及你,更別說近乎年老色衰的皇貴妃了。於是從你入宮以來,纏繞在你身邊的壞事兒便一直沒有斷過,紅顏薄命,這也是真真兒的劫數呢!”
如玥不自覺的撫了撫自己的臉頰,難過道:“如玥情願自己相貌平庸,可偏偏”
“這是傻話!”李貴人打斷了如玥,痛心疾首:“若我有妹妹一半的美貌,豈會到了這個歲數,還是個小小的貴人。可妹妹你不同,等在你面前的是絕好的前程。”
話說到此處,李貴人忽然揚起頭,目光駭人的深邃:“後宮之,真正厲害的角色,你以為是誰?”
“這話從何說起”如玥縱然得清楚,可偏要說出個高低來,也著實不容易。“要你說,也是為難了你。從來爭寵的手段有高有低,人的狠辣卻未必能分出高低。”李貴人許是才從生死門走過一回,似頓悟了許多。
也不理如玥是不是明白她的用意,李貴人兀自開口:“皇貴妃狠辣無人能及,卻偏偏欠缺智慧,暴躁易怒沉不住氣。誠妃似睿智,也一直與你關係甚好,偏偏她心裡的陰霾左右著她,心亂如麻,難以擔當重任。瑩嬪似跋扈無腦,卻也是九曲十八彎的心腸,冷不防的想出什麼招來,就反敗為勝了。
春貴人自然是不用多說,笨笨傻傻的,如今也有所領悟了。而恩貴人,明暗難分,似天真無邪,實在是不是這樣簡單,還當真就難辨了,索性是毀了容暫時不足為懼。榮貴人昔日捱過你一個耳光,這口怨氣是不是當真就能忍下了,若是能,還真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再說玉貴人,總覺得她是個是非之外的人,卻偏與你為難過。
哼,難保你們不是串謀爭寵,假意不和。”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李貴人多少是有些得意的,可能這些事旁人要出來也不難,卻沒有人會這般坦然的當面與如玥說清楚。
如玥聽著她說,原本心裡還是沒有底的。待她說完,反而覺得踏實多了。“姐姐一口氣說了這許多話,可偏偏隻言片語也沒提到淳貴人,難免有些奇怪。難不成,她才是姐姐您要說的重點麼?還要,誠妃娘娘的心底,到底有著怎麼的困擾與不安,又為何不能倚重呢?”
“尚未入宮之前,郭絡羅氏的身家恐怕是新晉宮嬪裡最好的了,於是淳貴人便跟在了她身邊。那個時候的淳貴人,還是個膽小怯懦的女子,恐怕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吧!
之後春貴人得寵成孕,淳貴人就粘在她身邊一些時候。妹妹心裡也該有數吧!”李貴人問道,如玥便頷首。
見如玥有了回應,李貴人便說的更帶勁兒了:“分明是個急功近利之人,野心又大。但凡對自己有利的人,才會去攀附,去結交,意圖這樣明顯。可見淳貴人是個從來都知曉自己要什麼的主兒。這樣的人頭腦冷靜,心思縝密,分明不是好惹的。可為何後來恩貴人毀容了,失了聖心,淳貴人卻肯去她呢?這不奇怪麼?
還有,她是攀附皇貴妃的人,竟也不避諱跟旁人接觸。你也好,誠妃也好,甚至茉蕊也好,哪一個又是她沒有虛以委蛇過的。這樣的遊刃有餘,絲毫沒有引起皇貴妃的反感,你能說她不是個厲害的角色麼?”
一口氣說了這許多的話,李貴人當真是有些乏了。如玥出她的臉色不太好,便端了熱茶來給她潤潤喉。
李貴人道:“今日妹妹救了我,而我曾經隱瞞了一些對妹妹不利的事兒。索性一併告知妹妹,就當贖罪也好。景仁宮的那一次,妹妹險些因著蜈蚣招。事先我便知曉皇貴妃的伎倆!還有,你出了景仁宮,芩兒就從軟轎上跌落了,我也知曉此事,依然是未曾說過半句。”
如玥含笑,無可奈何道:“可見後宮裡的事兒,從來是紙包不住火的。即便當時不知,早晚也能知曉。姐姐從前不說,許是明哲保身,許是坐山觀虎鬥,也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如玥並不會因此而心生怨憤,畢竟換做是我,我也一樣如此。”
“你明白就好,可如今不同了。”李貴人咬住了唇:“我從不相信後宮裡有誰會憑白對誰好,就如同我平日裡的好人緣,也不過是妃嬪間的虛以委蛇罷了。當我真出了事兒,你也瞧見了,除了自己身邊兒的宮人,就只有你肯來救我。有你這份兒心意,我便掏心掏費的待你好。”李貴人拍了怕如玥的手,重重嘆息一聲:“得寵對我而言,再也不可能了。可對你而言,卻如同朝陽一般,冉冉向上升起。你騰飛普耀大地的日子在後頭,我能做的,就是幫你掃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