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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身邊,關切地守著我。

“我看你從回來開始就一直惶惶不安。你怕什麼呢?”

“怎麼?要我解釋給你聽?”

“是的。哦不,”多夫糾正道:“我是想問:這是創傷導致的‘生理性反應’,還是因為過於憂慮導致的心理恐懼?”

“前者,生理上的。”

“真是的。這比較難以消除。”

“很抱歉。”

“這不是你自己的原因,”他安慰我,“歸根結底,也是。不過會好的。”

當然是我的錯,我們猶太人,犯罪感從來都是最強烈的。

醫生過來了,臉色陰陰的,讓我感覺不妙。他衝我笑。這更危險。一般來說,當他要放肆責備和教訓我的時候,他總是皺著眉頭的。如果衝我笑,那是因為憐憫,並非檢查結果良好的表示。

“很嚴重是吧?”

“我還需要給你作些別的檢查。不是心臟的問題。也不是神經上的,至少不是病因。情緒不說明問題。說到底,從你的報告來看,我不清楚你到底怎麼回事。”

多夫最先反駁他:

“可是事實很清楚:她的神經受了損傷。就是這樣。”

醫生否定了:“沒有。剛才做測試的時候,她的神經很正常。沒錯,它們受了折磨,但是一切正常。是別的問題。”

多夫不依不饒的:“就是神經上的問題吧?”

“神經有問題,但這是其他導致病痛的問題所帶來的。我們還沒有找到源頭。”

“是生理上的,這不復雜吧!”

“是生理上的但是我覺得複雜。”

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問他:

“你要把我在這兒放上很長時間嗎?”

“不會。觀察一兩天,目的是為了採血樣。”

“花兩天時間採血樣?你說的,我受了‘折磨’,但是還沒完全變傻!你對我隱瞞了什麼?”

“還要作些補充檢查。”他加了一句,還是似笑非笑的樣子,隱隱透著不好的兆頭。

“什麼補充檢查?”

“真的沒什麼,要勇敢一點!我現在就做,免得你再疑神疑鬼。跟護士去吧,她會幫你做好準備。”

我擔心地問:

“天,幫我‘做好準備’ ?什麼檢查?”

“就是取點骨髓樣本而已”

我一下子蹦了起來。醫生和多夫把我拉住。護士很緊張,跑出去叫人。

“放開我,否則我揍你,我說話算話!我要出院!”

“我親自來做。你相信我,對吧?聽我說,只要做得好,一點事都沒有!很快!”

“多夫,告訴他讓我清靜點,要不就沒什麼好結果!”

“你就不能讓她平靜一下,等會兒再做嗎?我可不敢保證她的神經不出問題”

“這非作不可。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好了魚兒,勇敢點!我需要你的配合!來!我曾經給患癌症的孩子做過取樣,他們都不抱怨,你反倒要和我扭扭捏捏嗎?”

看樣子,他是要以情動人。

“下流東西你知道該用什麼口氣和我說話你。”

他點點頭:“沒錯,我太知道了,我算是認識你了。來吧,我保證盡我所能,讓你儘可能不感到難受。得讓我搞清楚你究竟怎麼回事,這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也是為了那些有可能遇上這類情形的人。”

一刻鐘後,他開始了。多夫走到我旁邊,使出渾身解數分散我的注意力。老天,時刻有人護著真是太舒服了。

醫生告訴我:“快完事了。還好嗎?不算難受吧?我聽不及”

第十一章 蜷緊的小手(2)

“當然難受。不過這是表面的,所以沒什麼。”

“表面的?”

我試著解釋給他聽:

“表面上的難受,比說不出來的難受好受得多。”

“我們真的需要好好分析分析你的骨髓。還應該分析你的腦部,你有點遲鈍。好了,你看,做完了!”

幾秒鐘後,我覺得從腰部開始,像是被放光了電的電池。又是那種灼燒的感覺,從腳到頭漫過全身,和第一天的時候一摸一樣。此時對噩夢重來的恐懼超過了身上實實在在的痛苦,我控制不住地大叫起來。

“你怎麼了?我已經完事了,不會碰你了。”

“你讓我虛脫了。”

“怎麼會!你有什麼感覺?哪裡不舒服?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