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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可想而知,卻著實並不是件輕鬆的事。而這種苦憋之事。偏就攤在月兒身上。

其實,開始時分工尚算公平,江采蘋臨出門之際,曾明確交待,西閣裡間的活,由一個人幹,外間的活則由另一個人幹,至於誰人做細活誰人做粗活。則是彩兒與月兒之間的事。只要倆人分配好即可。雖說彩兒搶先當著江采蘋面應承,裡間的活一概包在其身上,但真正做下來,這些活兒卻實打實的全落在了月兒肩上,彩兒不過是光在嘴上空積極了場。

西閣的地板,是由月兒跪著身一下下擦拭乾淨的。四下的牆壁,同是由月兒拿著雞毛撣子一片片清掃整潔的,除此之外。但凡是牽涉到蹬高爬竿的其它瑣碎雜活,仍俱歸月兒做。再看彩兒,單是留給其拾掇下妝臺。直至這會兒,半個時辰已過去,妝臺上之物卻依是如未經人整理之前一樣“各歸各位”著,好在江采蘋平日素來喜潔,每次梳完妝後多會隨手收整下妝臺。諸如髮簪之類的首飾,本也無幾樣,否則,此刻彩兒定然又撈有話巴濫充藉口推諉自身的辦事不力之錯。

瞟見月兒在閣門處磨蹭,狀若有思,彩兒登時不耐煩:“喂,吾跟你講話,你究是聽見未有?怎生這半天連個聲亦不吭,可是患了耳疾?三腳丫子踹不出個屁,平時在小娘子面前一副乖順受屈樣兒,此時小娘子不在,賴是往死裡拎堆了是不?”

“吾聽見了”面對彩兒的盛氣凌人,月兒楞是被其吆喝的面有惶色,“吾、吾有點腳麻,實非在佯裝未聽見。彩兒莫惱,吾這就進門去幫你,你且坐邊上休息會兒。”

見月兒邊作釋,邊使勁拍了拍右腿的小腿肚,彩兒撇嘴冷哼道:“呦,這才幹多點活,可就累著你骨子裡去了,倒應了句俚語,‘公主的身子丫鬟的命’,你還真當自個是千金嬌軀?甭說這還是在閣內,風吹不著雨淋不著,起先如若讓你陪同小娘子出了閣,頭頂著晌午頭上這大日頭,豈還了得,可不得把你這嬌貴的身子骨給曬癱軟?”

彩兒夾槍帶棒一頓諷謔,月兒小臉瞬間漲紅,卻又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心中委實冤得慌。倘非彩兒從旁作梗,月兒倒寧願選擇隨江采蘋出閣,即便被暴曬掉一層皮,至少也好過現下受彩兒這般奚落。何況,時下早已更值深冬時節,午時的日頭並不毒熱。

“彩兒切莫打趣吾了,倘給人竊聞去,吾還怎生有臉見人?吾這就來,還不成麼?”不無悻悻的咬著紅唇暗噓口氣,月兒剛要抬腿邁過身前的門檻,不經意間竟又恰巧窺見,就在不遠處,似有人影正衝著西閣方向而來。

待閃去庭院前的圃叢,少時,月兒才看清,果是有人來。且,來人共有三人,其中一人行走在前,另外倆人則伴行於這人兩側。乍一看上去,貌似是一主二僕樣子。

“彩兒,快些出來。”月兒意識見狀,當即回首朝彩兒低聲揮了揮手。

彩兒窩在閣內,自然難眺望見已然漸行漸近閣階前的這一行來人,但聞月兒暗示時,因於前晌心下本已惹有不爽,這下,不免火氣更旺:“作甚?”

且不論被彩兒接二連三高嗓門訓斥罷,月兒作何感想,在這空當中,庭院裡的來人,卻早是步上閣階:

“勞煩打聽下,可是有個叫‘採盈’的宮婢,在這裡當差?”

“採、採盈?”

彩兒既不肯移步,月兒便唯有獨自迎客。一見來人上閣來,月兒原就有夠緊張兮兮,再見來人張口即直詢關乎採盈之問時,月兒頓時不自禁有分傻眼。

“採盈。”反觀來人,口吻卻甚為篤定,“其是個年輕的宮婢,約莫與汝相仿歲齡,可有此人乎?”

對視眼問者文縐縐的五官,月兒只覺臉頰“刷”地一下子,跟著,心底莫名湧起股子窘赧,滾燙著反竄至脖頸根兒。

“月兒,同誰說話呢?”正當月兒不知如何作答之際,彩兒聞見閣外的動靜,好奇心作祟之下,亦已跨出門來。

“哎,西閣可是有個宮婢,名喚‘採盈’?”

前腳才著地,當頭就被個二楞人硬邦邦質問,彩兒臉上立顯不悅。然而,待循聲側目,彩兒拉沉的臉顏,剎那間,卻是變了又變。

“你、你”

冷不防彩兒竟直指著來人忽而結巴不成調,彩兒這副罕見模樣,登時令月兒打愣:“彩兒,怎、怎地了?”

“哎呀,不是不關你事,少插嘴!”再看彩兒,貌似絞盡腦汁在努力思索間,非但未領月兒情,反是“啪”地即已撥拉開月兒欲作安撫的指腕,只在徑顧沉浸於打量向身前的某個來人。

彩兒這反應,難免讓人尷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