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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江采蘋身後跟著彩兒,離開南燻殿途徑御園時,遠遠地凝了睨那座坐落於宮道交叉拐角處的石亭,沿道且走且行,小半個時辰之後,才徒步返回梅林。

轉過梅亭,步至梅閣,步上閣階,抬首卻見閣內坐有貴客,且為當今的太子殿下李嶼,與韋氏夫婦二人。雲兒正代為侍奉於旁,皆等江采蘋回閣來。

“娘子”眼見江采蘋步入閣來,雲兒先行緊走幾步,迎向前來。並拿眼梢的餘光暗示了下正坐於閣內的李嶼夫婦二人的存在。

其實,一邁入閣門,江采蘋便已看見李嶼、韋氏的到來,儘管一早就已料準,遲早李嶼會攜韋氏上門拜謁,今兒既來,但也不宜太過於沉定自若,全無驚喜之色才好。不管怎樣,今下李嶼好歹已被封為名正言順的皇太子。至少面子上的事兒,不可失禮於人前。

“吾參見江梅妃。”本著尊卑有別長幼有序之禮,李嶼率然起身,以禮向江采蘋空手揖禮道,坐於其身旁的韋氏見了,亦於後肅拜附和道,“妾見過江梅妃。”

李嶼、韋氏夫唱婦隨,看於外人眼裡,似情堅意篤一般。江采蘋慌忙攙向韋氏,連帶溫聲看向李嶼:“太子殿下今兒個怎地得閒登門?都是自家人,無需多禮。”繼而眉眼含笑執著韋氏的纖指,關切道,“日前的腳傷,時下可已好利索了?吾這還餘有幾帖膏藥,若妨事,多拿兩帖多敷一敷。現下已值暑熱時季,切莫膿腫了。”

今日李嶼、韋氏夫婦所為何來,江采蘋自是心如鏡明。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索性由其來說白,反倒省卻拐彎抹角。且不去究當日韋氏到底為何竟巧不巧地偏於梅林外扭崴了腳,並跌了個趔趄,那日江采蘋代勞陪顧韋氏,說白了,頂多也就是舉手之勞而已,既是不足掛齒,便也無所謂搭人情。

江采蘋不以為意,三言兩語即已敞亮的把事說開,李嶼、韋氏自覺汗顏,卻也免了不自在,當下便行微躬禮道:“還需承謝江梅妃當日顧念之恩。”

“妾也不知江梅妃平素喜些何物,這是妾多年打理的兩盆花草,今帶來奉上,權作相謝江梅妃當日相救之恩。但請江梅妃莫嫌才好。”就著話頭,韋氏示了眼已然奉擺於閣內几案之上的那兩盆盆栽,眼神裡盡流露出沒齒不忘之情。

那是一盤草蘭和一盤墨竹。草蘭才吐花蕊,直勁不欹瓣薄柔韌一箭一花,墨竹蕭蕭,傲氣風骨竹石相交方勁挺峭,俱以六稜佔景盤栽之,可見是經由能工巧匠專門造制的,幽幽清香之氣,盎然盈溢。

江采蘋倒也喜之,但又不便奪人所愛,不由推辭一二:“太子殿下這般,豈非外見了?瞧這兩盆花草,修剪得這般生意蔥鬱勻稱,可見煞是上心,吾怎好不勞而獲,將之一朝佔為己有?”

窺一斑而知全豹。花草中的學問,不亞於人生哲理,由修剪花草之人的手跡,足可觀窺出人心之善惡美醜。

江采蘋弦外之音,自也不言而明。李嶼、韋氏不難明曉於懷。但聽韋氏和聲接話道:“妾,終日閒來無事,著是獻醜了。江梅妃不嫌,實乃妾殊榮。”

李嶼但笑不語伴在側,聞之笑味深長的瞭了瞟韋氏,依然未插話,一副儒雅之相,翩翩君子風度。

江采蘋不在閣時,雲兒已是奉上茶水,招待李嶼、韋氏夫妻二人。客套了幾句過後,江采蘋便又相請李嶼、韋氏就坐,閒話家常了半刻鐘,三人也算談的投機,貌似相談甚歡。自從宮中一連串發生事端以來,梅閣已有許久不再有談笑之聲,今刻卻是難得的從閣內傳出笑語不斷。

正文 第207章 內訌

東宮。

李椒身後跟著善軒,面帶微笑疾步於池園間,只想快些把提於手的籠雀交送至和政手上。金絲籠中是隻緋胸鸚鵡,羽毛豔麗,鉤喙緋黃,神姿美雅,正宛似位貴婦人一般,趾足攀援於籠中,默聲端量四下。

這隻體態居中的鸚鵡,乃李椒挑遍東市、西市,花費了兩日工夫才尋選中意的。前兩日留下來陪李嶼用夕食時,韋氏、和政、永和及李僩皆在座,席間聞見庭院裡響起幾聲蟬鳴聲,眾人喟嘆不覺間竟已時至夏暑時季時,說及起世上百鳥之鳴叫音,和政與永和生為女兒家,俱一致認為蟬之燥鳴、烏鴉之啼、猛禽之吼等,概無與倫比鸚鵡之莊嚴端潔的聲音,那神情,顯是極有意養只解悶。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李椒過後便把這事兒繫於心上了,苦奈隔行如隔山,別看平素舞詞弄札歷來難不倒其,舞槍弄棒也小通一二,文韜武略可謂均有涉及,偏就對鳥蟲之類的東西,一無所知。這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百中挑一,挑中這隻緋胸鸚鵡重金買下,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