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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試?”

武賢儀自取其辱,反而把矛頭加諸於江采蘋身上,可見心計之毒,顯是在挖了坑逼人往下跳。江采蘋霽顏並坐於李隆基身旁。毫未介懷,玩弄人者,少不得也要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上,武賢儀既是請示李隆基表態。李隆基未作示下之前,江采蘋大可犯不上與之一爭口舌之快。何況,今日如為此攪了聖興,反倒有失體統,才是划算不來之事。

江采蘋但笑不語,這時常才人卻從旁插接道:“陛下賦予江梅妃掌理六宮之權,江梅妃鳳印在手,時下中宮無後,已然無異於中宮之主。鳳儀天下,色藝雙全是小。當是不失儀範為上。嬪妾聽聞。江梅妃乃薛王薦入宮的,昔日想必彼此間交情不淺。今時江梅妃從中說勸,一言頂萬語也未可知。”

初受寵時,江采蘋曾同常才人、武賢儀打過幾次交道,現下被禁足於掖庭宮的王美人當時也在其中,常才人與王美人的位分雖說不夠顯赫,二人心氣卻蠻高,未少心高氣傲的找茬尋晦氣。不過,自從由翠華西閣遷入梅閣,一眾妃嬪倒鮮少再有人上門惹不快,一者,梅林原就宮中禁園,未經聖允任何人不準擅闖,武賢儀等人自也有所忌憚,故而這段時日倒一直相安無事。其次,見日江采蘋幾乎是閉閣不出,偶爾出閣甚少有與人碰面之時,惹不起躲得起,儘可量避免撞遇到一塊兒,沾身的事端便少。

然而有時躲是躲不過去的,一味求全不見得便可全身而退,宮中不信奉“仁者愛人,義者爭先”,為免“求全之毀,不虞之隙”,回敬勢必不可缺。天顏咫尺,武賢儀、常才人既敢當眾藉端生事,全不顧及自身尊嚴,即便江采蘋平素再怎樣與人交善,此刻斷也輕易容之不得,今時若不回以下馬威,挫挫其等倚老賣老的驕威,日後宮裡那些逢高踩低的人見了,壯膽子上房揭瓦的更要大有人在。

暗忖及此,江采蘋美目流轉,頷首相向向武賢儀、常才人,不慍不怒道:“本宮入宮晚於武賢儀實非是三年五載之事,今下常才人亦是早為人母之人,可見昔日同是恩寵不薄”

說到此,江采蘋刻意頓了頓,但見武賢儀、常才人面上俱已盡露輕蔑之意,二人淨顧飄飄然,倚仗誕下皇嗣自詡高人一等,殊不知,江采蘋弦外之音實則是在儆以色衰愛弛之理。反手緊握住李隆基溫熱的手掌,江采蘋嫣然一笑:“承蒙陛下恩典,念及嬪妾在長安無依無傍,兀的伶苦也,對嬪妾寵愛有加,委以習熟打理六宮事宜以便與眾姊多得機相處,不成想反卻招人疏妒,實乃嬪妾之過。”

垂眸蹙眉間,江采蘋面色已染淒滄,楚楚可憐,須臾無語凝咽,愧聲道:“後。宮一團和氣,前朝方得安定,中宮鳳印當為有才德者居之,嬪妾無以服眾,有負聖望,但請陛下收回成命。”

眼見江采蘋泫然欲泣,卻又極力憋忍著泛於眸眶的盈光,李隆基直覺揪心。近些時日宮裡宮外發生一連串的事兒,樁樁件件江采蘋無不深受其害,且不說旁的,僅是月前痛失腹中皇兒一事,已使江采蘋有夠傷情,滑胎後又屢不得安平,說來李隆基並未能體諒江采蘋身處其間之苦,反生隔三差五嫌隙不斷,今刻捋來,方覺悔惜。

“君無戲言。”良久凝睇,李隆基才溫聲撫慰道,輕拍了拍李隆基玉手,同時目光一凜,斜睨武賢儀、常才人等在座妃嬪,隱有盛怒道,“朕,既賦予梅妃掌理六宮之權,凡後。宮中人自當協合,膽有僭越忤逆不尊者,朕必嚴懲不貸。”

話頭是由武賢儀、常才人挑起,李隆基這番呵斥多也是衝著這二人令下警示,一眾妃嬪因此受遷怒,當下趕忙應命:“嬪妾謹遵聖諭。”武賢儀、常才人碰了一鼻子灰。由是悻悻在坐席間,再不敢吱聲。

席間的氛圍一滯,所有人都看得出當今江采蘋有多得寵,如此奇女子,世所罕見,無怪乎李隆基視之如獲至寶。縱使武惠妃在世之前。當年榮盛一時,恐亦難與今下的江采蘋平分秋色。都道“以色使人。能得幾時好?”,慣有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愛弛則恩絕,然若姿色平平,又憑何一博聖歡?唯有有色、有才又不失心機,有野心而不外露者,善於掩飾之人,在這宮中才可搏有一席之地而長久不衰。

“時阿兄聖誕。卻因臣一己之身差失,擾龍顏不快,臣自罰三杯,以謝罪。”少頃。薛王叢徑自斟滿樽中酒,攬責說示罷,一口氣連灌下三樽酒。

李隆基龍目微瞋,口吻渾沉道:“罷了,原起於你不是,幸得梅妃識大體,朕,姑且不與你追究,且待改日再行問究於你。”

經由武賢儀、常才人無端端挑釁,先時賜婚一事。此時自是不宜多提。倒為薛王叢解了困局。至於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