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有怒氣,才霽顏道:“吾兒在內,何路與外人交通?此妄也!爾適才還膽敢為其開罪,難不成朕待其,還不夠恩厚!”
眼見天顏勃然大怒,左車登時被喝得嚇了一跳,心虛不已的趕忙拜伏在後,不敢再去浮想雜念,煞是驚恐萬狀,而哥舒翰伏首在地,卻是全無絲毫的畏懼之態:“陛下,石堡城一戰,罪不在王將軍,朝中權臣讒言矇蔽聖聽,幾度構陷忠良,此乃大唐之患啊!”
高力士靜聽在一旁,聽哥舒翰這般一說,一顆心霎時提到了嗓子眼,儘管哥舒翰所言不無在理,但說的也未免太過直白了些,倘若追究,無疑也是在以下犯上。尤其是眼下,李隆基原就正在氣頭上,畢竟,王忠嗣自幼也是養在宮中數年,李隆基又一向對王忠嗣疼愛有加,所寄予的厚望並不比李亨少,但聖恩是一回事,王忠嗣若真有忤逆之心,李隆基定也不會姑息寬宥。而時下連高力士都不敢從旁婉言上諫,哥舒翰這一直言無忌,只怕少不了要惹得龍顏怒不可遏了,那可無異於是在冒死犯上了。
果不其然,只見李隆基天顏一沉,沉聲就叱向哥舒翰:“聽爾言下之意,朕豈非是個昏君?貶斥功臣,刻薄寡恩,令爾等抱屈寒心,吾泱泱大國,也將國之不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