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哄其開懷。
“娘子,陛下心裡還是有娘子的”丹靈步向前,做欲扶了楊玉環下榻,也便坐到妝臺前梳妝,隻字未提晌午有去過勤政殿的事。
楊玉環卻是淡眉一挑,剛掀起薄褥又躺回了榻上。
“娘子,娘子這是作甚?”娟美口快心直的蹙眉問了聲,眼瞅著聖駕就要駕臨,楊玉環卻還蓬頭垢面著,該如何迎駕。
“聖人至!”
娟美正乾著急,殿外卻傳來了通稟聲。
楊玉環眉心輕蹙著,對丹靈使了個眼色,丹靈微微一愣,似是會意了楊玉環的示意,旋即就迎向殿外。
看著楊玉環半側過身,朝臥榻內側躺下,娟美不由得越發心急如焚,一時楞是琢磨不透楊玉環到底在與丹靈打甚麼啞謎。
而那邊,李隆基已是步下龍輦,步上殿階來。
睇目只一人恭迎在殿門處的丹靈,李隆基龍目微皺,也未作問,徑自提步轉入後殿,只見楊玉環正背對著躺在那,雙肩一顫一顫的看似是在啜泣。
“愛妃”
一甩衣襬坐下身,李隆基伸手輕搭上了楊玉環藕臂,正欲關慰,楊玉環卻纖手一推,推開了李隆基的手。
高力士隨駕在後,見狀,躬身退向帳幔外。
丹靈也輕拽了下還杵在那犯愣的娟美,隨之與高力士一併恭退下。
待退到帳幔外,丹靈立時對高力士屈膝謝了禮,以承謝高力士代為在御前說情一事。高力士只抬了抬手,彼此各是心知肚明,不過是各為其主。
坦誠講,高力士並不是甘心情願的想要趟這趟渾水,但丹靈既有此一請,未免過後傳口舌攪不清,只有盡分內之職把話帶到。況且,侍奉在駕前二三十個年頭,李隆基是何脾氣高力士再知悉不過,縱便李隆基是一代風流天子,但也不盡是個喜新厭舊的男人,是以,別看連日來寵幸著楊玉瑤,但對楊玉環並非就已全忘情。
而丹靈也不是不知道,高力士其實是站在江采蘋那一邊的人,但今下為了楊玉環,也只好拜託高力士,畢竟,高力士在御前是個說話有分量的,與其去求旁人,反不如直接求高力士,至於成與不成也只有盡人事聽聖諭。好在此番高力士倒是使上了勁兒,聖駕這般快就駕臨,足見李隆基待楊玉環還是有情的,只望楊玉環可趁此良機把聖心挽回,至於楊玉瑤是否還會回宮及其回宮後的事,眼下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帳幔內,楊玉環顯是在使小性子,李隆基微霽顏,半晌無言,又撫上楊玉環的藕臂:“愛妃,愛妃這是在與朕生悶氣兒?”
楊玉環輕啜有聲。肩頭一扭,抬手又推開了李隆基的大掌:“玉環豈敢生三郎的氣!三郎不問罪玉環,已是皇恩浩蕩!”
軒一軒長眉,李隆基朗笑了聲:“今日虢國夫人已是回府,愛妃便不要與朕生閒氣了!”
楊玉環紅眸一蹙,回首坐起身來,蹙眉凝睇李隆基,輕咬著櫻唇輕哼了聲:“難怪三郎今兒個會來南宮,玉環只道是三郎心中有玉環,不成想卻是姊出了宮。三郎才來玉環這兒!”
“愛妃!”李隆基龍目一皺,面對楊玉環的無理取鬧,一時頗有些惱煩。那日裴徽在宮中走丟的事。儘管沒徹查追究,但明眼人都看得明懂原本就是楊玉環從中搞的鬼,之所以壓下那事不了了之,還不是顧及楊玉環,但事情既已發生。這兩日裴徽又隨楊玉瑤住在了翠華西閣,叫其怎不陪個母子二人俱歡。
見楊玉環又掩面嚶嚶落下淚來,李隆基只好又加以撫慰道:“朕,知是這幾日冷落了愛妃,可朕,也有難為之時。”
楊玉環紅眸嗔眼李隆基。別過頭去:“玉環不及姊曉得博三郎歡心,亦不如梅妃知書達禮,三郎作甚不去梅閣!”
那夜其與楊玉瑤鬧得不歡而散。李隆基卻留駕在了梅閣,只顧與江采蘋情意綿綿,一溫舊情,全未在意其心中有多苦悶,眼中只看到其設局排擠楊玉瑤。這兩日每每想起那一夜李隆基頭也不回的執了江采蘋的手而去時的場景,其都會忍不住潸然淚下。
聽著楊玉環又把矛頭轉向江采蘋。龍顏微沉,隱有盛怒。那夜在梅閣不過待了兩個時辰而已,江采蘋只伺候其上榻安寢下,卻未與其同榻共眠,那種疏冷感,事隔這好幾日還令其心有慼慼焉,那感覺,彷彿江采蘋再也不會如昔年那般待其,兩人間也再無昔日的那種溫情脈脈。
不知何故,事隔這兩三日,一想起那夜江采蘋的冷淡,神貌間那拒其千里之外的疏遠,李隆基心底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莫名不安,仿乎江采蘋就要離其而去似地,這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