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察工作,可是如果領導提前給他打了招呼,他又豈能不作陪?而且領導們特意選擇在週末下來,正是算準了朱代東周末的工作少,有時間陪他們。豈不知道朱代東想要去省城看兒子的機會都很難,很多時候,他人在省城,突然接到電話,不得不又往回趕。
在省城上班,至少週末這兩天,基本上沒有什麼人來打擾他。至少現在很少有人會來打擾他,他作為幹部二處的處長,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敢來邀請他的。而朱代東目前在省城的朋友並不多,需要的應酬很少。這也許是最令朱代東滿意的地方,現在每天準時上班、下班,晚上偶爾有應酬,但至少每天都能回家,每天都能抱著老婆睡覺。
這樣的生活,讓朱代東每天都覺得自己被幸福包圍著,因此,他每次跟兒子在一起,朱代東的注意力就不由自主的被小傢伙所吸引,以至於對周圍的一切的感知能力,大大降低。這次他在人民公園,遇到個老同學,竟然還是別人先發現他。
“朱代東!真是你!”旁邊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
“謝尉爭?!”朱代東扭頭一看,雖然大學畢業已經八年了,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大學的同班同學。
謝尉爭是楚都人,大學畢業後就分配在市裡的一所高中任教,一晃眼,八年時間過去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朱代東感慨的想。
“你來省城玩?”謝尉爭微笑著問,他看到朱代東手裡抱著朱溪奇,又問:“這是你兒子?多大了?”
“是啊,快半歲了。”朱代東把兒子交給嚴蕊靈,習慣性的伸手進口袋摸煙,可卻摸了個空。他平常很少抽菸,除非工作的時候,身上會帶煙外,平常都是放在辦公室的。
“抽我的吧,這是你夫人?”謝尉爭看了一眼嚴蕊靈,雖然嚴蕊靈才生完兒子半年,因為餵奶,身材有些走樣,但是卻並不妨礙她是個能讓人眼前一亮的美女的事實。
“這是拙內嚴蕊靈,這是我的大學同學,當時學校的風雲人物謝尉爭。”朱代東介紹道。
“你好,弟妹。”謝尉爭伸出手,見到嚴蕊靈雙手抱著兒子,立刻訕笑著收了回來。
“你好。代東,我們同學敘舊,我帶著兒子去玩會。”嚴蕊靈善解人意的說,老同學見面,自然會有說不完的話。據她所知,朱代東這幾年,很少跟同學來往,不是因為他故作清高,而是實在沒有時間,找不到機會。
而且這幾年,正是從書信聯絡到電訊聯絡的轉換期,如果沒有對方的電話,就會慢慢失去聯絡,最終杳無音信。
“我記得你在大學的時候,不是跟唐小麗好上麼?畢業分配的時候,還跟著唐小麗去了她老家,怎麼現在又換了老婆?但我要說一句,這個老婆一點也不比唐小麗差。”謝尉爭笑嘻嘻的說,嚴蕊靈一走,他跟朱代東的關係就迅速轉變為大學時的關係。
在大學的時候,朱代東表現得很內向,平時話不多,但學習很努力,而且還管得一手好毛筆字和粉筆字。而謝尉爭因為是城裡人,天生就要活潑,跟班上的李陽,屬於同類人。他唯一跟李陽不一樣的是,李陽跟朱代東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是謝尉爭卻很自命不凡,特別是跟朱代東這些農村裡出來的學生相比,他有一種天然的優越感。
“那些都是陳穀子爛芝麻的事了。”朱代東自嘲的一笑,有些黯然失色的說。
不管是什麼人,對於初戀,都是刻骨銘心,何況他的初戀,還是那麼的激情似火,那麼的轟轟烈烈。這輩子想要完全忘記,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朱代東對於“唐小麗”這個名字,已經沒有當初那麼激動了。現在的唐小麗,跟他印象的初戀,已然有了些不同。初戀是美好的,是不容褻瀆的。
“你現在還在雨花縣教書?”謝尉爭看到朱代東難過的樣子,忙轉換了個話題。對於唐小麗,他當初也曾經動過心,可是真要談婚論嫁,他卻不會考慮。雖說唐小麗是城鎮戶口,她父親好像也是個幹部,但他是省城人,對於小縣城裡來的人,自認為高她一等。
“沒有了,你呢?”朱代東問。
“我現在已經調到了西城區教育局,可惜你不在省城教書,要不然也能照顧你一下。”謝尉爭輕嘆了口氣,說。
“你調到教育局幾年了?”朱代東淡淡的問,以他對謝尉爭的瞭解,對方的意思可不是真正想照顧他。而是向他炫耀自己現在的身份,如果朱代東真要有事求到他頭上,恐怕馬上就會換一副嘴臉。
“六年了,我爸給我找的關係。”謝尉爭得意的說。
“看來你爸是個能人。”朱代東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