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勝恆對於玩牌,輸贏多少並不會太在意,他得意的是自己是輸還是贏,如果贏了,哪怕只贏了一個籌碼,他也會自鳴得意。他對於玩牌,追求的並不是最終的結果,而是享受這個刺激的過程。當然,能贏自然最好,輸了,也無所謂,重要的玩的爽,他去香港玩了兩天,轉眼六百多萬主淌了,也沒見他有什麼沮喪感。
但到了下半夜之後,朱代東的手氣又開始轉旺,因為他已經休息夠了,也讓其他人享受了玩牌的樂趣。但他不想把牌局拖到天明。到快天亮的時候,他們的賭注也開始越來越多,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經歷,平常買包煙都要斤斤計較,上下差一二塊錢也難以取捨。可一旦上了牌桌,成百上千也不會眨一下眼。而到了一段時間之後,錢在賭徒眼中,已經不再是錢,而是紙。
“代東,現在去拿錢不方便,能不能先借點給我?”凌晨五點的時候,高勝恆的籌碼已經全部輸光,也就是說,他那一袋子的人民幣,現在已經屬於朱代東了。
“老高你開口,當然沒有問題。”朱代東笑道,他找俱樂部的服務員拿來紙和筆,交給鄒昆,“鄒秘書,麻煩你寫個借據。老高,牌桌無父子,你能理解吧。”
“當然,沒有規矩就不成方圓。”高勝恆點了點頭,現在他可顧不上什麼副省長的架子,他只想不下桌,繼續玩,而且還要把賭注加大,他也清楚,時間不等人,現在所有人的精力都不濟,而他則恰好相反,越到這個時候,精力越好,他相信,最後關頭,自己能反敗為勝。
鄒昆看了看高勝恆,見到自己的老闆向自己點了點頭,他連忙拿起筆,一揮而就,只有在寫借款數目和最後借款人簽名的時候,留了個空位,讓高勝恆去填。
“代東,一百八十萬人民幣如何?”高勝恆問。
“沒有問題。”朱代東點了二十萬籌碼出來,這裡人民幣與美元的兌換是九比一,能來這裡玩牌的人,都不會去計較那點匯率的損失。
可惜,高勝恆精神再好,也無力迴天,要贏高勝恆,朱代東只需要一分的精力就足夠了。他之所以留五分精力,最主要的還是要表現得自然,要配合牌桌上的氣氛,讓錢不知不覺的流進自己的口袋。
而且為了不讓自己太過顯眼,朱代東不想獨贏,他左挑右選,高勝恆絕對不是一個合適的物件,亞當和艾倫,他也不會考慮,那就只剩下一個選擇,克里斯蒂安。當然,朱代東儘量不讓克里斯蒂安贏太多。但克里斯蒂安也很精明,他好像明白今天晚上朱代東手氣太旺,每次面對他的時候,都會小心翼翼,儘量把自己的把握降低二分,明明有十分把握,只當有八分。
“朱,我雖然也很想翻本,但我覺得你的運氣,就是耶穌來了也擋不住。”亞當把最後一個籌碼扔到桌上,他九十萬的賭本,沒想到最後一個子也沒有剩下。中間他其實也一直想中止,想中止,但每到這個時候,朱代東的手氣就變得很爛,把把都輸,亞當就想化身為昨天晚上的李峰,只要幾把,就能把自己的本錢全部贏回來。
亞當馬上加大賭注,朱代東也確實會輸給他不少,但每次這樣之後,朱代東經常又會議突然給他猛烈的一擊,又讓他元氣大傷。等到元氣大傷之時,朱代東的手氣又會很爛,就這樣週而復始,迴圈往復,就連亞當這個很有自控能力的人,也會不知不覺中了招。
但他不會向朱代東借款的,如果他連這點自制力都沒有,恐怕到時只有把自己反賣給朱代東才行。
昨天一個晚上,艾倫也是大輸特輸,但他再輸,也只輸了十幾萬而已,甚至還沒有昨天晚上輸的多。但現在,他也快輸光。對於兩位輸得精光的賭徒來說,他要離席,沒有人能阻止。
“老高,我們還繼續嗎?”朱代東問,他已經收到了高勝恆四張欠條,一次比一次高,如果累積起來的話,高勝恆已經欠他差不多一千萬。對於這些欠條,朱代東倒沒有想過會變成現錢,只要那三百多萬人民幣到手,他就心滿意足了。高勝恆不管怎麼說,也是副省長,不可能他一個縣委書記找副縣長要債吧?這樣的事朱代東做不出來,也不會去做。
“算了吧,再玩下去,以後真的就還不起羅。”高勝恆苦笑道,如果再繼續玩下去,也許又要寫借條了,除了自己輸掉的三百六十萬人民幣之外,他現在還欠朱代東共一千零八十萬人民幣。
“克里斯蒂安先生,你是不是也該休息一下了?”朱代東問。
“當然,我可不想單獨挑戰你。”克里斯蒂安連忙說,他這次又贏了七八萬,已經很知足了,他有種感覺,朱代東很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