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松,朱市長現在有時間嗎?”侯勇拐進鄭陽松的辦公室,這間辦公室只要鄭陽松在裡面,就不會關門的,任何人能進來,都能見到他。
“朱市長正在見陳書記,你等一下,我進去通報一聲。”鄭陽松說道,朱市長特別交待,侯勇一到,馬上通知他。
“我又不急,怎麼能打擾領導的工作呢?”侯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他知道市裡只有一個陳書記,那就是紀委書記陳衛東,這兩位都是市委常委,他一個科級幹部,怎麼敢驚動人家的會談?
“沒關係,侯局,你先坐會,我給領導們去加點水。”鄭陽松拿起電熱水壺,狡黠的對侯勇笑了笑。
作為秘書,如果領導見人的時間長了,必須不定期的進去續點水,也順便觀察一下領導的意圖,以便策應。藉著倒水的機會,鄭陽松在朱代東的耳邊輕輕提了一句,侯勇同志來了。沒想到朱代東沉吟了一下,然後對他說:“你請侯勇同志進來吧。”
鄭陽松看了一眼旁邊的陳衛東,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出去後,很快把侯勇帶了進來,“侯勇,我這裡有個東西,也不知道是誰留下來的,你能不能查查?”朱代東見到侯勇之後,說。
“代東,什麼東西,還要驚動公安機關?”陳衛東也很感興趣的問。
“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只是個信封。”朱代東隨口說道。
“信封在哪裡?”侯勇問,陳衛東旁邊原本還空著一個位子,但侯勇沒敢坐。他瞥了一眼,只見上面放著個鼓鼓囊囊的信封,當時沒在意。他只是覺得自己不能跟陳衛東平起平坐,既然陳書記坐著,自己就得站著。
“喏。”朱代東的嘴巴朝著那把空椅子呶了呶,說道。
陳衛東剛才倒沒有注意到,看到那個信封,他馬上明白是什麼意思了。怪不得朱代東一定要請自己過來坐坐,只不過他不知道朱代東為什麼要當著自己的面查這個信封的來源。他作為這間辦公室的主人,難道還不清楚麼?
“今天我這裡來了好些人,具體是誰落在這裡的,也說不清楚。如果不能退回去,只好讓衛東書記帶走了。”朱代東笑吟吟的說道。
“朱市長,今天都有哪些人進過你的辦公室?”侯勇問。
朱代東說了幾個名字,陳衛東都沒有在意,這些人都是市直機關的負責人。但是當最後朱代東隨口說出高唐縣的公安局長閻國航時,陳衛東眼裡突然閃出一道奇異的光芒。
朱代東一般情況下是不收禮的,市政府是盡人皆知的。這個信封裡面裝的肯定不是信件,那閻國航就成了最大的嫌疑物件。聯想到現在徐強正準備調查閻國航,這個信封是誰留下的,已經呼之欲出。但朱代東還要走程式,而且還要當著自己的面,陳衛東何等精明,豈有不明白的道理。
“侯勇同志,結果出來之後,能不能也通知一下我?”陳衛東突然說道。
“這”侯勇看了一眼朱代東,有些為難的說。
“衛東書記,結果出來之後我會向你彙報的。”朱代東說道,他看了一下那個信封,應該只有二三萬塊錢,但是公然把錢送到辦公室裡,這是一件嚴重的違紀行為。
陳衛東當然知道閻國航跟肖斯言的關係,也知道肖斯言跟元騫振的關係,可是在碰到違紀行為的時候,他跟徐強也很相似,只要有線索,就會全力以赴。就算是目前,因為某些特殊原因,不能查處,但只要在他那裡掛了號的,他總會找到時機,把案子捅出來。
機關無秘密,這一點只要是真正進去的人都深有體會。每天都有無數雙眼睛和耳朵,在隨時注視和觀察所有發生的一切,朱代東請紀委書記陳衛東,又讓西城分局的侯勇去了。他們兩人還沒有出來,機關裡就已經開始有傳言。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再結合今天閻國航也到了朱代東的辦公室,機關裡的人都是猴精似的人物,如果這樣的事都不能聯絡到一起,那早就被踢出去了。
閻國航還在回高唐縣的路上,就接到了肖斯言的電話,在電話裡,肖斯言只說了一句話,“來我的辦公室一趟,要快。”就結束通話了電話。今天去市裡,閻國航是奉了肖斯言的旨意,肖斯言跟朱代東的關係都很一般,他能見到朱代東,並且能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說出來,閻國航認為已經圓滿完成了肖斯言交待的任務。
可是剛才電話裡肖斯言的態度,讓他忐忑不安,他每天工作,最重要的一個內容,就是研究肖斯言。這一點,恐怕高唐縣所有的正科級以上幹部,都是相同的。肖斯言原來在市委機關裡工作,城府很深。高唐縣的幹部,經常會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