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三萬元,每人身前放一疊,誰先輸光,牌局就結束。雖然歐譜班只能與朱代東進行眼神交流,可是兩人的配合非常默契。他們玩的是鬥地主,這樣“放水”的機會更容易把握。如果是跑得快,有牌必打,就全看個人手氣了。如果不是業務牌,大家喜歡跑得快,誰贏誰輸,都是個人行為。
但是玩這樣的業務牌,朱代東也有個原則,不能一味的讓領導贏,結果可以是這樣,但是過程必須緊張激烈。但歐譜班顯然並沒有很好的掌握這一點,朱代東如果當地主,他偶爾也會贏一把,但歐譜班的目的只是想讓身前的人民幣,快點移動到餘卓遠身前。結果他快輸光的時候,朱代東還有幾千塊錢。
“餘部長,你手氣真好。”歐譜班驚歎道。
“你是情場得意,所以手氣臭。”餘卓遠一笑,他清楚歐譜班與朱代東都是放水,但是朱代東放的很有技巧,歐譜班跟他相比,就要蹩腳得多。
“我冤啊,老婆都快不待見了。”歐譜班嘆了口氣,說。別看他身為木川市的市長,外表很風光,可是實際上只要他自己才知道,日子並不是那麼好過。周保寧很強勢,而且他在木川市工作了三十多年,市委、市政府都是他的老部下老下級,很多事情周保寧都喜歡染指,如果兩人的理念出現差異,他每天都會很鬱悶。
“這就是證據,你是不打自招。”餘卓遠笑道。
“我這是越抹越黑,代東,你可得幫我作證。”歐譜班自嘲道。
“譜班市長,你就招了吧,部長這是明察秋毫。”朱代東推波助瀾的笑道,能讓領導知道一點糗事,有的時候未必就是什麼壞事。
“誰的錢誰拿回去吧,我玩牌只圖個樂。”餘卓遠把身前的一堆錢往前一推,笑著說。
“餘部長,你可不能帶頭壞規矩,以後誰還敢上場?”歐譜班忙不迭的說,他抓起身前的幾張鈔票,站起來對朱代東說:“代東,我去趟衛生間。”
“我去結賬。”朱代東說,他是一號鑽石卡,消費是無需花錢的,但是直接拿現金還是不妥。這個時候餘卓遠也需要處理一下桌上的東西,得給他留出空間。
果然,朱代東回來之後,桌上已經清理乾淨了,就連剛才雜亂無章的撲克也被掃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一次這樣的活動,很能增進感情。雖然晚上什麼重要的事情也沒說,但是餘卓遠能跟歐譜班坐到一起,就很說明了問題。
“快十二點了,代東,你有車吧?”餘卓遠看了一下時間,說。
“有,部長,等會我送你吧?”朱代東說。
“餘部長,還是我送你吧?”歐譜班急道,晚上是他接餘卓遠出來的,現在要散場,當然還是由他送回去。
“不必了,這麼晚了,可不能讓你夫人再不待見啊。”餘卓遠笑吟吟的說。
“譜班市長,晚上你還要回木川?”朱代東問,今天才是長假的第二天,而且歐譜班的夫人是絕對不會在這些事情上干涉的,到了歐譜班這樣的級別,晚上通宵達旦的在外面應酬,是很常見的事。
“晚上我就睡這裡了。”歐譜班說道,比起楚都大酒店,這裡的條件一點也不錯,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裡很安靜,到楚都大酒店說不定又會遇上什麼不想見的人呢。
“那還是我送部長吧,你來楚都就是客,不能讓你太辛苦。”朱代東微笑著說。
看到朱代東是自己開車來的,餘卓遠就主動拉開前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按照坐車禮節,當主人親自開車的時候,坐副駕駛是對他的尊重。否則坐在後面,朱代東就真的淪為司機了。
“代東,對木川市的事你怎麼看?”餘卓遠知道朱代東的訊息一向很靈通,木川市的情況他多少應該有所瞭解。
“保寧書記跟譜班市長的勁好像沒有往一處使,黨委、政府不能形成全力,影響的可能就是整個城市的發展了。”朱代東在餘卓遠面前沒有忌諱,直截了當的說道。
“你看的很準,如果換成是你,應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餘卓遠問,朱代東是他親自從沙常市要來的幹部,雖然在省委組織部只工作了幾個月的時間,但是他給省委組織部所有的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而且他到楚都市之後,所取得的成績,也更加印證了他的能力。雖然朱代東年輕,但並不影響他成為一名優秀的高階幹部。
當初讓朱代東去楚都市,餘卓遠也是擔著一定風險的,他把朱代東調到省委組織部,原本也是想讓他成為自己的重要助手。但碰到政府機關機構改革,朱代東這個助手的作用就大大降低。而朱代東為了支援